只是,他的腳步有了那麼一絲的猶豫,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聳動的肩膀。
嘖嘖,真是個感性的女人,不就是被大家群嘲了一下嗎?
他不是幫她教訓回來了嗎?
有必要哭成這個樣子嗎?
李南輕走了之後,大家也能作煙一般的散去了。
只有周若晨還孜孜不倦的站在落小夏的面前,以一種絕對的高姿態看著埋頭的落小夏,她低聲嘲諷,“聽到了嗎?就算你當了主治醫生又如何,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落小夏難受的表情統統都寫在了面部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子氣,忽然就這麼湧了上來,她淚中帶著同樣對兩個人的同情,“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改變,我一樣,你也是一樣的。”
也許落小夏的性子裡本不是軟柿子的,只是被捏慣了,誤以為自己是一隻軟柿子了,這時候的她,甚至還有些生機勃勃的看著面前囂張的周若晨,提醒她,半斤別笑八兩。
顯然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回覆的周若晨大吃一驚,有些生氣的疑惑看著低頭坐著的人,“喲,還敢頂嘴起來了,本來以為這次李院長的話能夠讓你看清你自己,可你還是沒有啊,這都學會頂嘴了,還是你覺得自己同樣是主治醫生了,就可以跟我頂嘴了?”
落小夏無心跟她爭論一些什麼了。
話已至此,多說便是撕逼。
她起身,帶著滿身失落的情緒往住院醫師的宿舍裡面走著,短暫的午休時間讓她整個人也恢復了一些。
只是下午的手術,她還是有些分心的樣子,所幸是個小手術,所以也沒出什麼大的問題。
幸好晚上排班出來了,她不用值班,想著今天難得的不用值班,她就想回家去吃個晚飯。
做醫生的這幾年真的很難,難到有時候陪家裡人吃個飯都是件特別奢侈的事情。
她人生最多的時間恐怕都是在手術室裡面度過的吧?
當落小夏系開白大褂,露出簡單的白t牛仔褲之後,忽然感覺自己背後幽幽的站了一個人。
她猛地一回頭,果然預感沒有錯,是李南輕。
落小夏驚喜的眼神只亮起來了那麼一微秒,隨即就變成了刻意的冷淡。
她把白大褂平整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整理著一些日用品,甚是連頭都不回的問道:“李院長,有什麼事情嗎?”
她之前很少叫他李院長,都是叫他李醫生的。
雖然都不是直呼他的名字的,但是李南輕覺得忽然換了一種稱呼,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
他探了探頭,看向專心整理東西的落小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問道,“你收拾東西幹嘛去的?”
落小夏手中的動作遲疑了一下,依舊沒有回頭的對話著,“回趟家裡,你有什麼事嗎?”
她覺得對方把話說得也夠清楚了,她也差不多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