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讓她必須得走的話,我想不需要的,跟林茜茜同學這麼多日子,她只是有點煩而已,還不至於這個樣子。”
顧朗能夠感受到謝喜樂心中那種不願意計較的品德,但事情卻不是這樣的,他解釋道,“我應該是個間接的原因吧,她應該不會再來這所學校了,今天晚上在所有同學的門前曝光了她家現在的處境,她往日裡堆砌出來的那種富家公主的感覺一下子瓦解了,她不會再想要來這所學校了,來了也不過是一個笑料罷了。”
總是迎接風光的人,承受不了任何打擊的,這種人就是林茜茜。
然而顧朗對今天晚上的話,卻並不感到有任何的惋惜,“我覺得我今天做的很對。”
謝喜樂點頭,“嗯,你做的是對的。”
總是踩在別人痛楚上去尋找快樂的人,這種人,最倒胃口。
海風吹多了,謝喜樂也覺得有些冷了,她微微的抖了一下,細心如顧朗早就感受到了。
他貼心的為她披上了外套,說道,“再待一會兒就走吧。”
謝喜樂感受著他外套上面的熟悉味道,那個瞬間忽然就很想很想保住他,用力的取暖。
可他們卻無法就擁抱,因為背靠著背。
謝喜樂紅了眼眶,他們好像都太倔強了,明明就是深深的喜歡著對方,卻始終不肯向對方妥協,都私以為,妥協只是向對方承認,自己多愛了一點。
謝喜樂很多時候都在想,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平等跟平衡,他們為什麼沒有人肯退一步去承認自己多愛了一點呢?
成年人或許總是這樣吧,寧願在夜晚躲在被子裡面輕輕哭泣,也要高傲的在對方面前仰著頭,不肯承認自己究竟有多愛多愛,多想多想對方。
謝喜樂起身,將外套還給了顧朗,“走吧,我得回去了。”
顧朗慢悠悠的起身,他多麼想,多麼想在夜色中跟她那怕是背對著背也行,靜靜的待一會兒。
謝喜樂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沙子,準備走,卻被顧朗一把拉住,她心一動,以為顧朗要說什麼,他卻只是幫她拍打著身上還沒有拍乾淨的細沙。
謝喜樂牽強的笑了笑,“謝謝。”
車裡。
放著電臺的音樂,明媚的女生在輕快的唱著愛戀。
“冷風過境回憶凍結成冰,我的付出全都要不到迴音。悔恨就像是綿延不斷的丘陵,痛苦全方位的降臨。”
謝喜樂跟著熟悉的音樂哼唱了起來,“月色搖晃樹影,穿梭在熱帶雨林,你離去的原因從來不說明。”
人啊,失戀的時候,聽哪一首歌都感覺是在唱自己。
謝喜樂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聽不得歌,每一首歌都是在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