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瞬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酒與菜的濁氣。
秦屹站在門口,手卡在腰上,昂起頭閉了閉眼,罵了句:“艹!”狠甩上門後,轉身往衛生間走,“李悅你個犢子玩意!”
看著地磚上的嘔吐物,再看蹲在馬桶旁的孟嫻靜,他轉身倒杯水回來,扯下手紙遞給她,“哎,先擦擦,再漱口。”
“嘔……嘔……咳咳咳……”
孟嫻靜吐得昏天黑地,眼淚直流,接過秦屹手裡的紙,擦了擦,視線中的水杯映著他和她的倒影,接過灌下一大口吐掉。
頭暈暈乎乎的,人也好像沒了約束意識,看著搭在膝蓋上的手,孟嫻靜伸手去拉,被秦屹揮開,“吐完就走吧。”
人沒防備,孟嫻靜一下跌坐在地,不知是真疼還是矯情,她竟哭了。
在充滿汙濁味道的空間裡,此情此景,秦屹只想罵祖宗。
“哭什麼!”秦屹語氣不太好,孟嫻靜低著頭,長髮遮著半張臉,委屈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
有兩種人,秦屹不會理會,一是不冷靜的,二是喝醉的。
眼前的人,眸光裡寫滿心思,從他開門的那刻,便伺機而動,找到合適的時機便會放出蠢蠢欲動的靈魂。
“這裡髒,你出去我收拾下。”秦屹說完,扯過手紙蹲下身擦。
她靜了會兒,氣味的確不太好,孟嫻靜被燻得又想吐了,扶著洗手檯站起,往外走。
到門口,她一回頭,秦屹將一團包著嘔吐物的手紙扔進紙簍裡。
她收回眼,說:“對不起。”
背對他的人回,“沒事。”
孟嫻靜來到床尾,上面是他脫下的衣服,彎腰用手輕輕撫摸他的毛衫,絨絨的,手感很好,拿起來放在鼻息前一聞,滿是熟悉的味道,深刻而難忘,勾起她許多個激情的回憶。
“阿屹,”
“嗯?”
“你還恨我嗎?”有些話難以啟齒,但她想要個答案,“當初的確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應該的。”
秦屹手一頓,滿臉的煩躁,她現在不清醒,而且時間也晚了,不適合談這些容易引起誤會的話題。
他沒什麼起伏的回:“早就不了。”
她抱著衣服,醉燻的眼睛一亮,轉頭看向衛生間的方向,問:“你原諒我了?”
“……”
無聲幾秒,她心裡的希望被下句話幻化成泡影。
秦屹說:“我們早就沒關係了,談不上恨不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