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不該逼他。
畢竟,他是良澄啊。
她也許應該找一個普通的男人,和他過普通的一生。
宋許諾已經讓她知道,有些門檻,真的不是想跨就能跨過去的。
雖然良母很喜歡她,但是,不一定會同意她的兒子和一個女傭談戀愛吧?
她的眼底微微的發熱。
她想起去的這十幾個國家,每到一處,最先去的地方總是郵政局。
她總會寫一封明信片寄出去,寄到良家。
每一次其實都寫的差不多,只是在結尾處,她總會寫上,“夫人,良總,一切祝好。”
只在結尾處藏了點自己的小心思。
她是離開美國時寫下第一封明信片的。
在寫明信片時,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被車撞的前一秒在想什麼了。
她想起來,原來良澄真的幫了她很多。
原來自己並不討厭他,其實很感激他,甚至……
甚至有點,喜歡他?
只是,在她恍惚間,就被車猝不及防地撞了。
那種感覺和疑惑,直到離開美國的時候,才全部想了起來。
生出這種念頭時,她第一反應竟是有點痛苦。
去了好多國家後,她終於變得釋然。
堵不如疏。
既然喜歡上了,就這樣順氣自然下去吧。
在外面飄蕩了兩個多月,在快要到新年的時候,她終於決定回來,感覺自己對他的感覺也應該放下的差不多了。
全沒想到回來之後,所有已經逐漸隱匿的感情忽然如洪水決堤一般爆發出來,讓她最終說出了心裡話。
見良澄一直沒說話,落語左心房尖銳地疼了兩下,“你不用回答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一生’,‘一輩子’這樣的時間,實在是太長太長了,因為生命無常,所以沒必要許下這麼長的誓言。”
聽到良澄的這句話,落語的心立即沉了下來。
她沒有說話,良澄仰頭看著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