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陽光灼熱而又肆虐,像是炙烤在冰塊上,一點一點瓦解,一點一點的融化那原本堅如磐石的固體。
江焱漆黑深邃的眼睛掩藏在長長的睫毛之下,陽光在他的眼窩投下了暗色的影子。剛剛舒曼只覺得,在他這種注視下,心跳彷彿在一瞬間漏跳了一拍。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因為下一秒,她已經毫不留情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極淡的微笑:
“呵!我知道你消失這幾年幹什麼去了!”
舒曼一句話說完,卻沒有注意到江焱搭在方向盤上手,驟然間一個攥緊。
“你去練臉去了!”
“……?”
“別人都是在胸口碎大石,你不用,你直接在臉上碎就行!”
“……”
聽著舒曼那沒好氣的揶揄,江焱不由得低聲笑了笑,隨即如釋重負般幾不可查的暗自低低籲出一口氣。
沒有人再說話,車內狹小的空間內,氣氛也隨之一下子變得靜謐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江焱打算主動開口打破這份沉默的時候,猛然間就聽見舒曼一改之前的戲謔和挑釁,換了一副極其嚴肅的口吻,朝自己一字一頓問道:
“江焱,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向我保證,如實的回答!”
江焱身子一頓,卻在轉瞬間挑起一側唇角:
“你是想問我,和蔣文月和付佳葳之間的關係?”
舒曼抿了抿唇,算是預設,儘管,她也不願意相信。
“如果我說,我和她們之間,只是普通的上下屬關係,你相信麼?”
信麼?
江焱聲音平靜,好似沉寂著的湖水,安詳、寧靜,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無法反駁的力量。
舒曼頓了頓,轉而坐正了身體。
如果江焱和死者蔣文月、付佳葳都沒有特殊的關係,為什麼死的都是他身邊的人?
“叮鈴鈴——”
驀地,安靜的空氣內響起一陣突兀的手機鈴響,舒曼心神一凜,緊接著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舒曼!”
“舒警官,我是前幾天在夜色酒吧自殺的蔣文月的弟弟蔣文豪,你還記得我麼?”
蔣文豪?
舒曼一怔,下意識的側轉過頭看了江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