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山抬眸,就見萬梓安長身玉立,身後的輕舟亦是溫婉嬌柔,兩人站在那裡,年貌相當,實在是一對璧人。
“侄兒(侄媳)為叔父,嬸母請安。”兩人一道彎下了身子。
“不必多禮。”萬重山抬了抬手,手指一旁的座椅,道;“坐吧。”
萬梓安和輕舟卻都不敢入座,萬梓安清了清喉嚨,將祖母的話帶到,見萬重山頷首,萬梓安不願多待,請了安便想走。
溫敏懿見狀,便是含笑挽留,讓侄兒侄媳留下一道吃早膳。
萬梓安連忙回絕;“謝嬸母好意,侄兒的院裡也是備下了早膳,侄兒不敢耽誤叔父嬸母,回去用即可。”
萬重山見他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樣子,心知是自己平日對侄兒過於嚴苛的緣故,他的眸光一轉,卻落在了輕舟身上。
自從進屋後,輕舟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除了行禮請安,再不曾聽她出聲,即便他時常不在府中,也聽得府裡的人說過,只道這位少夫人最是好性兒,平日裡即便受了少爺的氣,也是從不多口,就連對下人,也是十分寬厚。
此時見侄兒要走,萬重山擱下手中的茶碗,沉聲道了兩個字;“等等。”
“叔父還有何吩咐?”萬梓安十分不情願的停下了步子。
“我看你身子已經恢復了,你今日便陪輕舟回陳府一趟。”萬重山聲音平穩,不疾不徐的開口,萬梓安一聽,便是不解道;“叔父讓侄兒去陳府?”
萬重山見他這般問來,便是微微皺眉,“先前你有病在身,回門的事自然是耽誤了,如今你已痊癒,這事自然不能再拖下去。”
聽了萬重山的話,輕舟的心頓時一震,她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睛,就見萬重山坐在主位,似是在吩咐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她的心跳的漸漸快了起來,嫁過來這樣久的日子,老夫人和寧氏從不曾提起回門的事,她也是早已對此事不報念想,她本不過是個庶女出身的沖喜新娘,在孃家與夫家一樣的不受重視,丈夫病癒已是她天大的福分了,對回門的事,她又哪兒敢去想?
即便回門是老禮,即便回門時送往孃家的禮物是新娘在夫家地位的一種象徵,即便每一個出嫁的女子都是要有回門的,可她....又哪敢奢望?
“可是叔父....”萬梓安還欲再說。
“我會讓管家備好禮物,去吧。”萬重山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的威嚴,令人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