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沒有說話,只是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向著他跪了下去。
“這是做什麼?”萬重山立時便要去扶她。
輕舟避開了他的手,她眸心清潤,看著面前的男子,輕聲說了句;“叔父,輕舟有些話,想和您說。”
“你先起來。”萬重山微微皺眉。
輕舟搖了搖頭,見她執意跪著,萬重山心下無奈,只得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睛,道;“說吧。”
“叔父”
“你還喚我叔父?”萬重山眉心緊擰,打斷了她的話。
“若不喚您叔父,輕舟該如何喚您?”輕舟聲音很輕,她的話音剛落,萬重山剛要開口,輕舟便是道;“叔父,您先聽我說完,好嗎?”
“你說。”萬重山盯著她,道了兩個字。
“叔父那日告訴輕舟,您不怕千夫所指,也不怕萬人唾罵,叔父是大齊的英雄,輕舟只是個卑微懦弱的尋常女子,輕舟求叔父體恤,叔父若真為輕舟好,就請為輕舟著想,不要將輕舟推倒風口浪尖,讓輕舟被世人不齒,揹負不守婦道,勾引叔父的名聲,”輕舟說到此處,微微停了下來,她向著萬重山拜了下去,道:“求叔父成全。”
萬重山一語不發的將她的話盡數聽完,他一直沒有說什麼,只扶起了輕舟的身子,讓她看向自己。
“你心中有我,不是嗎?”萬重山眸心如血,一字一字的問她。
聽著萬重山的話,輕舟的眼淚瞬間決堤,她竭力將那些淚水逼了回去,只顫著聲音,依舊是吐出了那一句;“求叔父成全,輕舟只想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叔父的錯愛,輕舟擔當不起。”
萬重山捧起了她的面頰,他剛欲說什麼,就見輕舟滿眼的淚,與他說了句;“求您不要逼我。”
“我怎捨得逼你。”萬重山眸心中仿似蘊著一團火,他雙目灼灼的看著她,與她道出了一句話來;“陳輕舟,你記著,我永遠不會逼你。”
輕舟淚眼朦朧,她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眨了眼睛,那些滾燙的淚珠便會一顆顆的從眼眶中落下,落在萬重山的眼底,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
“輕舟會去回稟祖母,請她允我去靈隱寺帶髮修行,輕舟會在佛前,為叔父日夜祈禱”
萬重山打斷了她的話,他的眸心蘊著一抹痛色,只問道;“你寧可去常伴青燈古佛,也不願和我在一起?”
“叔父的錯愛,輕舟唯有來世償還。”輕舟的聲音很輕,她看著萬重山的眼睛,靜靜地開口。
“你既不願和我在一起,又為何要繡這塊帕子?”萬重山從懷中將那塊帕子取了出來,那一角的青山與輕舟盡數露在輕舟面前。
輕舟看著那一方帕子,頓覺心中溢滿了酸楚,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萬重山撫上了她的臉,輕舟眸心滿是祈求,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與他說了句;“叔父,算輕舟求您”
萬重山看著她眸底的淚水,他心知侄兒剛去世,若讓她如今就跟了自己,的確是難為了她,萬重山念及此,終是不忍心再去逼她,他沉默半晌,終是看著她的眼睛,道了聲,“好,我答應你去靈隱寺修行。”
“多謝叔父。”陳輕舟拜了下去。
“你不必謝我,”萬重山望著她的身子,一字字道;“陳輕舟,我不會死心。”
輕舟看著面前的男人,聽著他的話,只讓她顫著嗓子,道出了幾個字;“叔父,您放了我吧。”
萬重山沒有說話,只摟住了她的腰,俯身吮住了她的唇瓣,輕舟心中酸苦極了,忍不住想要掙扎,然而她的力氣又如何能撼動過萬重山?
唇齒間的纏綿分外悱惻,萬重山的吻霸道而溫柔,幾乎要將她的心神一塊吮走,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是鬆開了輕舟的身子,在她的耳邊吐出了一句:“我不會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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