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已過萬重山
這一場滿月宴,直到夜色漆黑方才結束。
李雲召喝的酩酊大醉,只讓內侍一路攙著上了龍攆,萬重山領著部下跪地恭送,直到聖駕離開了鎮北王府,眾人方才起身。
萬重山回到臥房時,就見輕舟正坐在搖籃前,燭光下,她的面龐晶瑩如玉,臉頰處浮著隱隱的紅暈,仍如閨閣的少女般動人。
聽到萬重山的腳步聲,輕舟抬眸向他看去,待萬重山走近,輕舟站起身子,輕聲喊了句他的名字;“重山,皇上是不是已經走了?”
萬重山淡淡“嗯”了一聲,他攬住輕舟的細腰,眸光則是向著襁褓中的孩子看去,見兒子已是睡熟,肉呼呼的樣子分外可愛,只讓他看著便是忍不住,俯身在兒子的臉頰上親了親。
“輕點,別弄疼他。”輕舟忍不住叮嚀。
萬重山聽著,便是淡淡笑了,他支起身子,看著輕舟白淨清純的小臉,他看了許久,直讓輕舟不自在起來,問他;“怎麼了?”
萬重山撫上她的面容,低聲道;“月兒,再過些日子,我就要回到邊疆,去誅殺大遼餘孽。”
輕舟一怔,忍不住問道;“大遼不是已經滅國了嗎?”
“國是滅了,人卻還在。”萬重山在椅子上坐下,將輕舟抱在膝上,繼續與她道;“我想帶著你和小寶一起去。”
輕舟與他歷經艱辛,才得以相守,自然也不願和他分開,可看著搖籃中的稚兒,輕舟又哪裡能捨得,讓孩子還在襁褓中,就要隨父母受這顛簸流離的苦頭?
可若要將孩子丟下,交給乳孃,輕舟又是一千一萬個放心不下,她想了許久,終是對稚子的母愛佔了上風,只讓她迎上萬重山的視線,柔聲道;“小寶還這樣小,等他再大一些,我再帶他去邊疆找你,好嗎?”
聽她這般說來,萬重山微微嘆了口氣,他握住了她的柔荑,與她道;“將你們母子留下京師,我放心不下。”
“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好小寶,也會照顧好自己,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小寶也大點兒,我就帶他去找你。”輕舟眸心帶著祈求,讓萬重山看著只覺不忍。
“我會把乳孃,大夫,丫鬟全都帶著,這樣多人,你還怕照顧不好一個孩子?”萬重山微微皺眉,只盼能說服輕舟。
“我不敢”輕舟聲音很輕,這三個字剛吐出口,眼眶便是微微紅了起來,她想起了寧氏的那些詛咒,時下不論是皇宮還是民間,嬰兒夭折的多不勝數,即便沒有寧氏的那些話,輕舟也不敢讓剛滿月的兒子去遭這種折磨,她去過邊疆,她知道那兒有多遠,也知道一路上要吃多少苦,就連大人都經受不住,又何況是嬌嫩的嬰兒?
萬重山聽著這三個字,一顆心便也是軟了,他緊了緊輕舟的身子,終是答允了下來;“我會讓唐明生留下,等小寶滿三個月,就讓他護送你們母子去燕州。”
輕舟微微一驚,一句話已是脫口而出,“等他滿週歲,不行嗎?”
“月兒,”萬重山看著她的眼睛,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與她道了句;“相信我,他是我的兒子。”
“可是”輕舟仍是揪著心,不等她將話說完,萬重山已是抬起下顎,吻住了她的嘴唇。
最初不過是淺嘗即止,漸漸地,萬重山的呼吸卻是變得粗重了起來,忍不住的越吻越深。
輕舟透不過氣,又不敢太過掙扎,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兒子,她的小手抵上萬重山的胸膛,不知何時,只覺身子一輕,萬重山已是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向著床上走去。
輕舟明白他要做什麼,念起兩人當初在別院的那些日子,輕舟的臉龐便是忍不住紅了起來,就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小寶會來的那樣快,而當她有孕後,萬重山幾乎也再沒碰過她的身子,他忍了這樣久,輕舟知道,眼下,他忍不住了。
輕舟低下眼睛,柔順的倚在他的臂彎,由著他將自己放在床上,在他欺身而下時,輕舟的聲音嬌柔綿軟,很小聲的呢喃了句;“你輕些,不要吵醒小寶。”
萬重山渾然未覺,他迫不及待的褪去了輕舟的衣衫,領著身下的女子一道,沉浸在情慾中去。
“什麼?你們要把小寶帶去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