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聞言,心中頓時一動,隱約明白了萬重山的話意,她的眼瞳如水,看著萬重山的眼睛,告訴他:“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萬重山眼眸黑的發亮,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抬起輕舟的下顎,吮上了她的唇瓣。
輕舟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溫軟嬌嫩,猶如花瓣般讓人不捨用力,他起先是溫柔而小心的,可未過多久,他的吻便是變得急促與霸道起來,倒好像恨不得將輕舟一口飲下般,輕舟察覺他的情動,臉龐頓時一片緋紅,她微微掙扎著身子,生怕讓帳外計程車兵聽見裡面的動靜,她的小手推著萬重山的胸膛,只軟聲求著男人:“別,他們會聽見。”
萬重山握住她的小手,他的眼瞳暗得嚇人,聽著輕舟的低吟,也不過是說了句:“無妨,我輕些。”
輕舟見他鐵了心要在這裡和自己做夫妻間的事,不由得又羞又怕,這畢竟是萬重山處理軍務的地方,她生怕會有萬重山的手下突然進來,整個人都是慌亂的,可不等她再說話,也容不得她拒絕,萬重山已是一手環住她的身子,向著她壓了下來。
輕舟被他吻的頭暈腦脹,回過神來,就覺身子一涼,他已是褪去了她的衣裳。
夜色吞噬了輕舟的輕吟,天邊的月亮亦是躲進了烏雲之中,生怕打攪了這一對愛侶。
延洲。
洪敬堯與張興之一路護送著溫敏懿,這一晚便是在延洲歇息,再走三日的路程,便是能趕到雲洲。
四下裡安靜極了,趕了一天的路,除了巡夜的侍從,所有人都已是歇下,溫敏懿望著鏡子,鏡中的女子容顏蒼白,眉宇憔悴,她今年已是三十七歲了,女人在這個年紀,早已是青春不再,溫敏懿細細的多打量著自己,甚至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她的眼角究竟是何時爬上了如此多的細紋,而從前如雲般的烏髮中,又是何時染上了刺目的霜際。
她不忍再看下去。也許是不願再看下去。
她移開了目光,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剪刀,這把剪刀是她從侍女的針線藍中悄悄拿來的,自從那日張興之見她懸樑自盡後,一路上邊都是防備著她,生怕她再做傻事,像剪子這樣的東西都是不敢放在她的房中。
她開啟了剪子,卻也沒有用它來傷害自己,她的手指顫抖著,她閉上了眼睛,狠下了心腸,終是絞斷了自己的頭髮。
她一直沒有睜眼,只不斷的絞斷自己的頭髮,只將那一頭長髮凌亂的剪到齊耳處,她方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待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那般可笑的模樣,溫敏懿唇角一勾,卻有淚水從眼眶中掉了下來,她深吸了口氣,將剪刀刮上了頭皮,將餘下的頭髮盡數颳了個乾淨。
終於,一切都做好了。
溫敏懿望著那一地的秀髮,眸心亦是慢慢變的平靜,她雙手合十,就那般盤坐在那裡。
翌日清晨。
張興之來到溫敏懿屋前,他胳膊上的傷並未痊癒,此時仍是吊在半空,只畢恭畢敬的向著屋內道:“王妃,咱們該出發了。”
“吱呀”一聲輕響,從屋子裡走出了一道清瘦的身影。
待院子裡的人看清這道人影后,俱是大吃一驚,一些膽小的丫鬟更是忍不住驚叫出聲。
張興之也是眸心大變,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溫敏懿,看著她一夜間變的光禿禿的頭頂,愕然道:“王妃,您?”
“張大人,還請您告訴王爺,貧尼心意已決,已是自行落髮,延洲附近便有一座白雲庵,還請大人能送貧尼過去,莫要再打擾王爺。”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