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中聽著饒世仁的話,頓是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哀求道;“總兵大人,那萬重山以下犯上,老夫早已和女兒劃清了干係,還請大人明察,這等謀逆之事,和老朽絕無半點干係啊!”
聽著陳晉中的話,饒世仁便是氣不打一出來,當下,饒世仁冷哼一句,眸心中有殺意閃過,“看著先前同朝為官的份上,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陳大人,既然你這女婿一心不想要你活命,你也怨不得本官,你要怪,就去怪你女兒和女婿吧。”
說完,饒世仁便是對著左右吩咐道;“來人,將萬重山的岳丈給我押下去,把他的頭砍下來給萬重山送去!”
“總兵大人,饒命啊!大人!”陳晉中面色如土,整個人都是癱在了地上,不得不讓兩個侍從攙著。
“告訴萬重山,他若再不把株洲城給我,就等著給他岳母收屍!”饒世仁又是吐出了一句話來。
說完,他再不看陳晉中一眼,也不理會陳晉中的哀求,一個手勢,便是命人將他押了下去,一直走出了老遠,還能聽到陳晉中的求饒聲,未幾,便是一聲慘叫,軍營中終是安靜了下來。
萬家軍軍營。
陳晉中的頭顱已是擱在了案桌上。
帳子裡的人都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好漢,可瞧著這一幕,見那陳晉中雙目圓睜的樣子,多多少少也仍是覺得瘮的慌。
萬重山一語不發,只親手取過一面布,將陳晉中的頭顱蓋上。
“王爺,那饒世仁放下話來,說是咱們若再和他打下去,他就要把....陳夫人也一併殺了。”
“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萬重山知道,在輕舟心中,母親的地位遠非陳晉中可比,聽得饒世仁提起了陳夫人,萬重山再不敢輕舉妄動。
“他還說,要咱們把株洲城交給他。”屬下一五一十,將饒世仁的話傳達給萬重山知曉。
萬重山眸心漆黑,帳中安靜極了,幾乎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不知過去了多久,萬重山終是出了聲,緩緩吐出一句話來;“那就依他所言。”
晚間。
輕舟哄睡了孩子,自己剛要歇下,就見嬤嬤匆匆走了進來。
“嬤嬤,怎麼了?”見她這幅樣子,輕舟心下不解,當即便是問道。
“娘娘,出事了!”那嬤嬤心慌意亂,額頭上滿是汗珠,開口便是這麼句話。
“出什麼事了?”輕舟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陳大人.....讓饒世仁給殺了。”那嬤嬤顫著嗓子,將方才聽來的訊息全都告訴了輕舟,“那饒大人人還說,王爺若不把株洲城給他,他就要殺了陳夫人!”
輕舟聞言,頓覺一陣天旋地轉,驟然得知父親被殺的訊息,輕舟雖然難過,可念起母親的安危,仍是將那股難過壓下,她咬了咬牙,竭力穩住自己的身形,她看著那嬤嬤的眼睛,道;“那王爺....可否答應了他?”
“這,老奴也不知道啊,可這事哪怕是王爺想答應,只怕江大人她們也不會同意啊!”那嬤嬤說起來也是著急。
輕舟臉色如雪,只低聲喚了一聲娘,她看了孩子一眼,養兒方知報娘恩,眼下的情形,她又如何能做到置身事外?
“看好小世子,我要去找王爺。”輕舟咬了咬牙,終是道出了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