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彷彿能聽懂他們說話,很聽話的進了鳥籠。
兩人行船換馬車,很快便進了元州城香樟坊。
香樟坊位於元州城最核心富饒的區域。
香樟坊東距黑市不過幾裡地,被元州城的各方勢力聯合保護,獨自繁華,人口多達萬眾。
香樟坊往東去,便是舞榭歌臺,金燈如晝。有昨夜流一擲千金,柳醉花眠的富家子歸家的馬車碌碌滾過清晨的長街。
往南去,賭坊錢莊,吆喝喧天,能看見一夜輸光被扔出賭坊的人捶胸頓足。
白澤卿兩人一鳥步履匆匆只往北去。
坊北是一片老街。
住這裡的人們早睡早起,此時犬吠貓叫孩子哭,已經有人家炊煙裊裊,開始做早飯了。
街邊酒肆麵館、綢緞莊胭脂鋪已經有小二揉著惺忪睡眼一張一張抬著門板準備開張,幾面半舊的酒旗風中飄搖。
老巷逼仄狹長,如蛛網盤根錯節。初來乍到的外鄉客,沒有本地人領路,難免撞進死衚衕,需摸索一個月
,才能勉強不迷路。
但半夏腳步篤定,毫不遲疑。沒有走錯一步路,沒有拐錯一次彎。
晨風涼涼,石板歷經風雨,被打磨光滑,映著晨光中兩人一鳥斜長的影子。
老街幽靜,有一家店鋪亮著燈,一張破敗的旗幟上一個大大的「當」字。
半夏停在店門前,目露一絲感懷。
白澤卿看著四字門匾掉漆,依稀可辨的「當鋪」兩個字,有些僵硬的回頭看向半夏:「當鋪???」
半夏有些得意:「對呀,當鋪!我是不是很聰明!」
「不是,你又不缺錢,為什麼對當鋪這麼熟?」白澤卿驚了,這熟悉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當鋪是她家開的。
半夏嫌棄的看了一眼白澤卿,說道:「我又不是一出生就在霍家!」
也對!她不姓霍的。被她在黑市闊綽的出手迷惑了。
不過,香樟坊的大當鋪,不是都開在賭場邊嗎?
而且,來當鋪幹什麼?
白澤卿看向半夏,又看向鳥兒,再抬眼看向當鋪,神色逐漸奇怪。
這家當鋪實在太小、太老,甚至有些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