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櫻心中感到一陣惡寒,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快速推開了門,屋內一片漆黑,房間裡的溫度十分的低,視窗還在半開著。風如餓狼一般不停的從窗戶湧進來。藉著手機的光亮,白雪櫻又拉開了內室,環視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麼人。突然感到腳下踩到硬硬什麼東西了,一個趔趄摔倒了下來。
白雪櫻慌亂地摸回手機,才發現身下躺的就是宮城傾,趕忙將臉瞅到他的跟前,只見他臉色煞白彷彿結了一層冰霜一樣,如同沒有生命一般的雕塑一樣蜷縮在地鋪床上。
白雪櫻著急地搖晃了他幾下。觸控到宮城傾冰冷的四肢,一股寒意順著她的手指往她心裡鑽。
白雪櫻呼吸不由的變的急促起來,又拍了他幾下臉龐,測了測他的呼吸,發現沒有死只是呼吸很微弱。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宮城傾沒有血色的嘴唇淡淡吐出:“送我去花房...”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沒有動嘴唇,就像腹語直通人的大腦,十分地有穿透力。
“好!”白雪櫻很堅定地回答道。因為花房有熱帶魚,所以那裡肯定不能停電,還要給魚供氧供電。這人自己這麼怕冷卻不知道給自己房間裡儲備電力。
她四處找找了,衣櫃裡有幾件毛製品的披風,有的還有拉鍊。白雪櫻挑了一件合適的,艱難地裹到宮城傾全身。又跑回房間將自己的帽子戴到宮城傾的頭上,用圍巾綁住他的雙肩,就這樣如同拉著一個巨大的粽子一般從宮城傾的房間一點一點地將宮城傾拖了出去,宮城傾好似漸凍人一般又昏睡了過去,不知道身處何處窘境渾然不知。
花房的後面入口地板與飛櫻閣的臺階有一個斷口,白雪櫻又回到房間搬出一個差不多可以銜接的板凳,將在寒風中的大棕子一般的宮城傾拖了進去。推開花房的後面,一陣暖風包裹了白雪櫻,她內心感到無比的暖意,總算到了花房裡面。
花房一切如常,魚兒在水裡游來游去。花兒靜靜綻放著。檢視四周發現並沒有可以臥躺的地方。於是她一點一點用手將粽子一般的宮城傾移到大理石的餐桌下方,打算回房間把被子拿過來給他蓋。白雪櫻胡亂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珠,小跑似的穿過櫻花樹藤小道,回到了房間,一路上並沒有感到寒冷。
當白雪櫻剛回到花房下,將被子蓋在桌子下面冷氣逼人的宮城傾身上時。突然聽見花房外面一陣騷動,這時花房的門似乎被人撬開了,白雪櫻剛想問是誰,花房內瞬間陷入了漆黑。一陣下墜感襲來,白雪櫻還沒叫喊出來,片刻間白雪櫻隨著宮城傾掉入一個軟綿綿的地方。
白雪櫻放眼四周,似乎是一個密室,密室不大,一看就是臨時躲避的地方。不遠處的牆壁上有蠟燭可以照明,室內的陳色比較復古典雅。自己和宮城傾所墜落的地方剛好是床的位置。床也是復古的,是中國古代的那種。
白雪櫻剛想起身去檢視,聽見上方隱隱有動靜傳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奇怪地喊道:“姐,我剛才進門,明明聽見有動靜的!”
另一個女人冰涼的聲音傳來:“先不管他,先找東西再說!”接著又有幾個聲音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上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白雪櫻大氣都不敢出,心想難道是賊趁千葉瑾藍他們不在,就偷偷潛入了進來。可是花房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轉念一想,不對!能知道切斷電源,還知道宮城傾的藏身之處,應該是宿怨已久的仇人。
過了好一陣,那個帶頭女人輕輕說了一句撤。一行人的腳步聲,消失在上方。白雪櫻感覺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有種莫名的親切。
白雪櫻不再多想,眼下看看宮城傾怎麼樣了。藉著昏暗的燈光,白雪櫻將戴在宮城傾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他俊美的臉龐依舊慘白如紙。只是臉上那次冰霜消散了。她又將披風拉開。摸了摸他冰涼的身體,還是很冷,只是沒有那麼僵硬了,測測呼吸平緩了不少,鬆了一口氣。白雪櫻看看手機時間快凌晨4點了,也沒有什麼訊號。
白雪櫻趕忙將被子給他蓋好。可能密室裡比較陰冷,宮城傾的身體不由的發抖了起來。她趕緊下床翻找,旁邊的櫥櫃裡有幾床鴨絨被,她一口氣全都取了出來,全部裹在宮城傾的身上。然而並沒有起什麼作用,宮城傾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白雪櫻翻身上床,拍拍他的臉,試探叫醒他。白雪櫻看著牙關打顫、神情痛苦的宮城傾,心中頓生憐憫之心。二話沒說,脫掉羽絨服,自己也鑽進了厚厚的被窩。將宮城傾冰涼的身軀攬入自己的懷中,希望能將身體的熱量傳給他。頓時白雪櫻渾身感到無比的痛苦,彷彿自己的全身熱量瞬間就被對方吸走了,白雪櫻也感到十分的冰冷。手臂冷的有點發麻。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似乎停止了打顫。
白雪櫻只能咬牙硬挺著。用手不停的摩擦著宮城傾的後背,不知過了多久,白雪櫻感到睏意襲來。漸漸自己和宮城傾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望著那種完美到無可挑刺的臉龐,烏黑的長髮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殷紅的雙唇在昏暗的燈光下,顯的十分的誘人。他依舊雙目緊閉,被子暴露出的脖頸下的喉結與鎖骨透出性感的氣息。
如同漫畫中禁慾系的美少年。白雪櫻自嘲地臉紅了一下,悄悄起身將宮城傾的被子蓋好,又確認了他臉頰的溫度。轉身打了一個哈欠,確認宮城傾的雙腳沒有漏出,便在他的腳邊和著自己的羽絨服睡了。
清晨,一陣敲門聲將沉睡中的白雪櫻驚醒,她猛然起身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已然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而宮城傾不知去向。回想起昨天的種種彷彿是一場夢。白雪櫻快速穿戴洗漱好,開啟了門,發現門口是一頭蔚藍色頭髮的千葉瑾藍。
“千葉姐,你回來了!”白雪櫻欣喜道。
“雪小姐,起來吃早飯了。”今天的千葉瑾藍格外熱情恭敬。
“那,社長呢?他怎麼樣了?”白雪櫻還是比較擔心宮城傾的狀況。
“他沒事了,他有事先出去了,昨天謝謝你照顧他。”千葉瑾藍感激地鞠了一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