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如今說起往事來,只覺得心頭情意綿綿,尤其宋惜惜,當時覺得這門親事是趕鴨子上架,誰能想到會有今日的幸福美滿。
真是世事難料啊。
門口旋風般跑進一個人來,還沒叫人瞧清楚,便見她撲到了謝如墨懷中去,聲音難掩激動歡喜,“爹爹,您送我的及笄禮,我喜歡得不得了,謝謝爹爹,我最愛爹爹了。”
謝如墨道:“又這般毛毛躁躁了?大姑娘了,要穩重些。”
話是這樣說的,眼底卻露出寵溺之色,為她簪穩今日及笄佩戴的簪子,又道:“那紅寶石頭面不喜歡麼?是你娘精心挑選的。”
“喜歡,都喜歡。”謝錚愛屋及烏了,笑得眉目都彎起來。
謝如墨瞧著女兒的笑容,心頭有些恍惚。
女兒越長大,便越像惜惜,當年在梅山見惜惜的時候,她總是露出這樣的笑容。
後來便很少見她這樣笑過,便是開心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彷彿並不是真的開心。
如今是好些了,偶爾開心,也會開懷一笑,或許時光在她心裡落了塵埃,遮住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可便是遮住了,那傷口註定是陪伴她一輩子的,沒有任何情感可以彌補。
不管是夫妻,朋友,女兒,侄兒,都不能取代父母兄長。
他想起這些來,總會心疼她。
“爹爹,發什麼呆呢?”謝錚問道。
謝如墨收斂心神,叫她去坐好,問道:“方才同你孃親說你的婚事,想聽聽你的意思。”
謝錚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是家裡頭養不活我了麼?這麼著急便要賣了我?”
“什麼叫賣了你?嫁人哪裡是賣?且我與你孃親只是說說,再問問你的意見,沒打算如今便叫你嫁,你若想的話,那物色個兩三年也合適了。”
“不想,不想。”謝錚連連搖頭,“我才不想這麼早成親。”
宋惜惜問道:“是不想這麼早成親,還是壓根不想成親?”
謝錚道:“成親肯定是要成親的啊,我打算以後生七個小孩呢,但不必這麼早,我得出去闖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