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出針管,急匆匆跑回了沈瑤身邊,把火把立在牆邊,雖然找到了藥品,但我還是犯了難,不僅不知道用量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戰地醫院並不會給藥品配備說明書,就算有我也是看不懂的。
但眼下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沈瑤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且不論藥效還有多少,如果一針下去用量過多,沈瑤反倒因為血栓或心梗死了,該怎麼辦?
我熟練的敲開藥瓶,一瓶正好吸了一管,謹慎起見,我打算先自己試試藥效,用力的拍了幾下自己的手腕“啪啪啪”。
我多半是著急的,一用力就把一管都打到靜脈裡了,這感覺竟有些飄飄然,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呼吸變難了,可並不痛苦。
我知道自己用藥過量了,我的整個注射的左臂都麻木了,抬已經抬不起了,這也證明藥是有效的,我左臂血液被凝住了。
一管可能會要了我的命,麻木開始遍佈我的身體,我已經無法正常開啟藥瓶,碎了一個又碎了一個,眼見已經是最後一瓶了,我只能用牙來做固定器,用手一扳,終於開啟了一瓶。當我用針管吸了半管想要給沈瑤注射時,沈瑤的身體卻在我眼前晃了起來,變成了兩個,緊接著變成了四個,我想伸手抓住但卻抓不到,心想完蛋了,然後腦袋一木朝前撲倒在地上。
當我醒的時候,眼前昏暗一片,我渾身使不上力氣,只覺得指尖和眼皮可以動,我摸到針管還紮在沈瑤的大腿上,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但我卻挪不開身也沒法拔掉針頭。不知道她是看到我醒了還是感覺到我動了,顯然她的狀況只會比我更糟,但我聽到她小聲的叫我。
“亦叔?”
“啊?”
“你。。。。你。。。你這是在幹嘛?”
我竟然一直枕在沈瑤的小腹上,她好像咬牙切齒的想罵我,但好像一直沒整理好語言,我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香流了太多的口水。總之她很生氣,或許是這凝血針的副作用?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動不了?”
“我們都中毒了!”我隨便編的原因,起碼比解釋打針更容易。
“中毒?”
嚶嚶嚶,她小聲哭了起來,女孩子向來是感情豐富,哭一哭確實也能減輕壓力,能哭說明神智也算正常,我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我此時已經能坐起身,四肢也恢復了知覺,手指腳趾都腫了起來,我一點點的活動自己的手指,然後漸漸的胳膊也能動了,然後我費力的脫掉沈瑤的鞋子,她腫起來的腳幾乎要把鞋子撐破了。
因為從黑暗裡醒來,倒也適應了黑暗,我察覺人猴子並沒有在洞裡。
“喂~~~喂~~~,你用針扎我?”
沈瑤費力的想坐起來拔掉自己腿上的針管。
“怎麼了?哦~~~哦,抱歉。”
我才注意到沈瑤腿上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