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奇怪,匆匆來匆匆去”,曹鸞不解的搖著頭望向消失在遠處密林中的背影。
“元寧,別睡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了”,曹鸞拍了拍腳上泥土,推了推正在熟睡的書童。
元寧揉了揉眼睛,“公子,著什麼急,拿刀的那人走了?”。
“恩,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像你這樣何時成才?昨晚你還埋怨我只顧著欣賞風景,再不走就真趕不到青城山了”。
離去時,曹鸞朝文廟躬身一拜,一縷肉眼無法察覺的魂魄,驟然飄散,“君集兄,一路走好”,書生默然嘆息,書童卻並未察覺到那奇怪的變化,只是催促著曹鸞趕路。
徐凌肆慌不擇路的在林中走著,不知不覺又到了碧水寒潭前。
那腰束玉帶的老道依然在垂釣,魚鉤上依舊空空,他收起魚竿,望著滿眼血絲的徐凌肆,點頭道,“小子,你我算是有緣,今日老道就救你一救”。
“哼,你不要在這裡裝什麼高人?要是有本事何必這在裡整天躲躲藏藏的,我怎麼沒感覺我有病?”,徐凌肆警覺的握著手中的刀,老道整天在這裡裝神弄鬼,要不是沒有把握,自己早一刀將他剁翻在地。
老道也不惱,斜挑著眼,笑道,“你剛剛急匆匆而來,是不是感覺肚臍向下三寸處,氣機不暢,肚中隱隱作疼,一口氣提不上來?”
徐凌肆其實早已經感覺到氣機遲滯,腹中隱隱疼痛,卻怕被老道看出來,強忍著,他聽老道說的全對,再不遲疑,撲通跪在地上,“懇請老祖師慈悲為懷,救我一命,徐某一定感恩戴德,為你做牛做馬”。
老道從身旁的布兜中,摸索半天,丟過一塊黑乎乎的肉糜,“把這個吃了”。
腥臭撲鼻,徐凌肆也顧不得噁心,慌忙撿起來吞下,卻感覺腹中如千把細刃刺入,鑽心的疼痛,一股噁心的氣味湧上喉頭,血脈上衝,幾欲昏厥過去,他絕望的看著老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那是萬毒蟒蛤的苦膽”,老道捋著鬍鬚,眯著眼微笑道。
“這萬毒蟒蛤乃五毒之首,江湖上哪有什麼好人,我也太大意了……哇”,徐凌肆心裡暗叫不好,胸悶難耐,張口吐出一灘腥臭的毒血,腹中奇痛消失,氣機暢通無阻。
他知道自己已無大礙,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道“多謝祖師救命之恩”,額頭撞得青石嘭嘭作響,以前他都是虛情假意,這次他是真心磕頭。
老道也不拉起他來,任他跪在地上,這幾個頭他還是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