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芊站在迴廊下看月色如水,時而面無表情,時而微微含笑。
汪子涼病倒了,很嚴重。也許……她不用死了。真痛快,如果汪子涼死在了他們所有人的前頭,多痛快啊!她一直想看汪子涼實現不了願望,神情粉碎的模樣。
據她所知,續命術是時候進行了,而汪子涼遲遲不肯動手,無非就是沒有把握。他有些顧忌,怕無法給汪弦續命,還搭進了汪弦的命。
“汪弦啊汪弦……”汪若芊搭在圓柱上的手指發白,“多少人為你而活。你有多大的本事承得住,你憑什麼要得到這一切……你不配。”
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明月,汪若芊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只有漫天飛揚的狂妄的大雪……
秦若芊被厚厚的棉衣裹成了一個小球,走在路上摔了好幾次,秦甲最後無奈地笑了,騰出一隻手來抱住了他這總是不好好走路的小女兒。
秦若芊將小臉埋進了父親溫暖的懷裡,軟綿綿地說:“爹爹快些走,孃親要著急了。”
秦甲低頭在她頭髮上親了一下,寵溺地說:“好,爹爹快些走,不然小若芊就要凍著了。”
秦氏一家三口住在城外,年關將近,秦甲帶著小女進城買些東西,不想一時晚了,天黑了兩人才匆匆回家。
若芊怕冷,一個勁地往父親懷裡鑽,秦甲故意逗她失手要摔了她,嚇得小若芊緊緊抱住了父親。
“爹爹,若芊想吃魚擺擺。”
“啊?你想吃魚爸爸?”
“是魚擺擺,它的尾巴擺來擺去的。”
“魚爸爸?”
風雪太大,秦甲聽不清楚小女兒講什麼,一個勁地講歪,惹得小若芊不開心地閉上眼睛。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點光亮,這是城外唯一溫暖的光亮。
秦甲不禁加快了不發,把女兒摟緊。當他走近,堆了積雪的籬笆院裡的幾匹駿馬讓他不禁放慢了腳步。馬邊守著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盯著秦甲。
不速之客地到來,讓秦甲不知所措。他開啟門,冰冷的風雪隨著他的到來湧進溫暖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