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弦勉強笑著接過酒杯,仰脖子喝光。
大家有說有笑的,將在休雲山發生的那一系列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攤了出來,引得滿座大笑。
孫帽燃已經喝多了,臉都有些紅了。汪弦一邊跟著眾人大笑,一邊將眼底的傷痛掩埋起來。
宴席到一半,汪弦忽然抬首問:“落寒呢?他怎麼沒有來。”
“嗝——”孫帽燃趴在桌子邊打了一個飽嗝,“姜落寒那小子浪跡天涯去了,就在咱們上次離開休雲山過後。”
汪弦撐起腦袋,眼神空洞迷離,說:“帶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易易抬手一拍汪弦的腦袋,“說什麼呢!那小子喜怒無常,沒準什麼時候吃不了苦就又回來了。”
汪弦訕訕而笑。
所有人明面上有說有笑,心底都知道已經什麼地方變了。大家打量汪弦的神情都有些同情,這樣的眼光太過於明顯,搞得汪弦一直低頭。
說起來汪弦也真是可憐,她爹的葬禮上好像連段掌門都沒有去!那時段掌門遠在麒州,不能立刻趕回來。聽聞汪弦一路跪到城門口,頭破血流還被人攔住了不能回郡揚……若是有一個長輩在,她不會這樣悲涼的,可是段宗承當時不在啊。如今聽說她被趕到城外去了,段宗承再出面也沒意思了。
不過,汪子涼一死巫族就這樣無情,難道阿弦真的是撿來的嗎?
這樣想著,大家看汪弦的神情更加憐憫和同情了。
汪弦只知道她熬了很久,終於熬來了一句不知道誰說的“今天就到這了,大家散了吧”。汪弦巴不得快點走,連忙讓孫帽燃帶她從後門出去了。
汪弦沒走幾步,忽然聽到易易在身後喊道:“阿弦!”
汪弦回頭。
“如果,你想和落寒一起走,回去我可以試著寫封信給他。到處走走,總是有好處的。”
“嗯。”汪弦點頭,“謝謝易易。”
易易搖頭,想了想,說:“大家都在呢,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