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想就點頭了,心裡滿滿都是那甜美的果子的味道,然後說:“喜歡喜歡!”
阿媽笑了,躲在門外的紅娘也笑了……
在我十六歲那年,我嫁給了向譯。沒什麼的,他很愛我,我也愛他。
阿媽在婚禮前一晚跟我講,向家家底殷實,嫁過去絕不會苦著我。
我不怕苦,我只是喜歡向譯對我微笑時那種溫柔,那種似曾相識的溫柔,好像誰曾經這樣對我笑過。有的時候我也會很疑惑,我到底是愛著向譯,還是愛著自己臆想出來的對自己這般笑過的一個不存在的人。
那個不存在的人,我好像見過了。就在我的婚禮那天,我走過拱橋,他走過我身邊,我想回頭看他,可是阿媽和紅娘說,成親時不能回頭的。
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但偶爾會想起他。
成親半年後,我在飯桌上做了一件很失禮的事情——我吐了。
我是很尷尬的了,但是爹孃和向譯卻很高興。大夫來了,在我手腕上抹了抹,隨後對他們說:“是喜脈。”
原來,我要當孃親了。
小河鎮的時光依舊是風輕雲淡,我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鎮子。
向譯對我很好,爹孃對我很好,所有人對我都很好,可我總感覺自己被什麼人拋棄了。一天夜裡我很肉麻地緊緊抱住向譯,問他:“你會不會不要我?”
向譯將我抱得更緊,笑著說:“我死都捨不得放開你。”
這樣好,這樣便好了。
我是百巷,我的丈夫是向譯。有一個秘密,我沒讓向譯知道,那就是——我常常在夢裡幫另一個身影模糊的男子束髮,那個男子不是我的丈夫向譯。
這是我的秘密,因為這個秘密,我愛上了睡覺,愛上了做夢,可當我回到現實,我愛我的向譯。
我是百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