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牧遲來到餘臨市的第三天。
身為一個收租開擺的靈活就業青年,他這一天的起床之旅並不美好。
首先是早上五點多,便接到了一通來自微信訊息的狂轟亂炸。迷糊著眼掃了眼手機,發現是黃成業將他拉進了一個群,大清早地就開始叮鈴叮鈴地跳訊息。
他好不容易把聲音關了,倒頭再睡,結果沒過兩小時,胸口便被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中,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再次睜眼,這次打擾他清夢的是橘貓妖蘿蔔,從床頭一躍蹦到他的胸口,團成了一個大雞腿窩在那裡。
對自己十五斤的體重沒有絲毫逼數。
他又掙扎著把蘿蔔蹬下了床,再回籠了一會兒,這次是被門鈴聲喊醒的。
“搞什麼?送快遞的麼?八點半就上門……”
罵罵咧咧地隨手套上衣褲,牧遲開門正要噴上一通,看清眼前之人時,立刻閉上了嘴。
是寧海宴。
少女灰色的頭髮髮梢還溼漉漉的,換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衛衣,漂亮的鎖骨上還有未擦乾的水跡,顯然剛洗完澡。她依然赤著白生生的長腿,晶瑩的腳趾夾著人字拖的繫帶,還在不安分地一動一動。
“早?”牧遲略有些差異,“什麼事?”
寧海晏手中提著一個方形的食盒,抬起來給牧遲看了看:“怕你沒早飯吃,給你捎了點。”
不愧是可以成為我母親的女人!
牧遲感動,連稱呼都帶上了敬語:“您是特意起了那麼早給我買早飯嗎?其實可以不用這樣,我喜歡睡懶覺來著。”
“沒有。”寧海晏耿直地搖頭,“我是準備去睡,怕房東你出不去餓死在這裡。”
“你還沒睡?”牧遲大驚,盯著少女的臉看了一會兒,沒找到黑眼圈。
“不要用人類的思路來揣測我們妖,我才不會有黑眼圈。”寧海晏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打了一晚上游戲。”
“什麼遊戲那麼好玩?”
“西方的神砍來砍去的遊戲,播了一晚上,我真是太堇業了。”她說著,從牧遲身側向著屋內擠去:“快讓我進去,在你這吃完我要回去睡覺了。”
食盒裡是拇指煎包,白粥,餘臨市特產芭比包子,沒有容易引起黨爭的豆腐、粽子或是湯圓,不然牧遲還得考慮和寧海晏打一架。
兩人吸溜吸溜地分而食之,之前被牧遲蹬下床的蘿蔔委委屈屈地跳上桌想分一杯羹,被寧海晏抓住一通狂rua,出賣身體,才得以獲得一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