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師打了一個酒嗝道:“別哭,也沒說要你的命啊。”
兩人一聽,神情都是一振,舉目望著成仙師,就見老人家左手拎著一隻酒罈猛喝了一口說道:“本來姦盜邪淫,無論是公理還是宗門規矩,都容不得你們兩個,但老子最氣不過的是,老子手下的人,憑什麼他天劍流的人可以指手畫腳?所以你們兩個既然是天劍流的丫頭揪出來的,那一應罪責全都免了。”
這話一出口,場間所有人都是一愣,跪在地上的兩人更是怔的不知該說什麼。
“成仙師,這怎麼可以?”蘇墨虞就站在一旁一聽就急了,趕忙上前一步說道。
誰知成仙師把酒罈子往地上重重一方,翻起醉眼瞪了蘇墨虞一眼道:“有你說話的份兒?”
開口時一股酒氣撲出去,直接將蘇墨虞掀到在地。
跪在地上的兩人連連磕頭,嘴裡不住的稱讚仙師聖明,可就在這時,這位成仙師卻又擺手繼續道:“不過之前的罪責雖然免了,但老子也瞧出來了,你們兩個是精力過剩啊,要這麼繼續下去,遲早要出別的亂子。不是精力過剩嗎?老子陪你們過兩招,要是贏了我,之前之後一筆勾銷,要是贏不了我,那咱們二罪並罰如何?”
話說完,四周皆寂,所有人面面相覷,姓常的訥訥說道:“這……這怎麼行?”
費山卻在一旁咬著牙,思量許久後惡狠狠道:“老常,這禿子是耍我們玩兒呢,你還真以為他會放了我們?現在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求饒不如跟他拼了,這老頭子雖然是宗門二代弟子,但咱們上山二十多年來,他除了喝酒之外什麼也不做,一身修為只怕早都荒廢了,你我再不濟,也是進了洗髓境的漢子,舍了命拼一把,未嘗沒有機會!”
姓常的還是一臉猶疑,那成仙師卻大笑道:“好!有點兒匪氣,衝你這氣概,老子允許你使用武器,我就赤手空拳跟你們打。”
費山咬咬牙,豁然站起,從旁邊取過兩口劍來,一把扔給姓常的,一把自己握在手裡,高聲喝道:“老常,站起來!”
姓常的低頭沉思片刻,最後也是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劍道:“媽的,拼了!”
蘇墨虞看到現在,終於明白這位成仙師的用意,但回想著之前那兩人說的話,也有點兒為成仙師擔心。
便在這時,身後有人說道:“小子,眼睛別錯神,看仔細了。”
蘇墨虞回頭,就見鄧玉郎站在自己身後,而還留在崖坪上的所有雜役,這會兒都聚攏了過來,看著接下來要發生的決鬥。
就在這時,握緊了手中劍的費山腳下一蹬,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還坐在門檻上的成仙師,成仙師卻仍然抱著酒罈子喝酒,當劍鋒離他喉頭還有一尺時仍不見動作,把在一旁觀看的蘇墨虞驚的大叫了一聲。
可就在剎那之後,眾人眼前一花,就見費山的劍刺入了成仙師的咽喉,卻沒有半點兒鮮血溢位來,而幾乎就在同時,那個正在喝酒的身影漸漸淡去,只有費山的劍還停在門檻上。
是殘影!
“往哪兒刺呢?”成仙師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費山之後,仍舊抱著酒罈子喝酒,沒一點兒還手的意思。
便在這時,姓常的就站在成仙師身後,一見對方背對著自己,以為有機可乘,便極陰險的悄然刺了一劍過去。誰知成仙師身子一歪,劍鋒從他脖子旁邊劃過,正好落在酒罈子裡,成仙師將酒罈子一壓,姓常的手中劍當即就脫了手。
“在山上呆了二十年,劍還是這麼軟綿綿的,只可惜了一罈好酒啊。”成仙師說著,將酒罈子放到一旁,又把劍丟回給了姓常的說道:“再來啊!”
那兩人對方一眼,這次同時上步遞劍,兩劍交織,招式頗為嚴密,但身處兩人攻擊中心的成仙師卻仍舊醉眼惺忪的樣子,步伐踉蹌之間就把所有人攻勢全都躲開。
如此持續了幾分鐘,成仙師忽然重重一嘆道:“真他媽|的廢材!”
說完身子一閃,欺身到費山身前,兩指一切便把他手中劍切掉,然後信手抄起那柄劍,在原地一轉,誰也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見血光四濺,慘叫兩聲,一劍已歸鞘。
“你二人在山上二十年,好歹也有份苦勞,所以我這次饒你們一命,只斷了你二人身上經脈,廢了你們二十年來的洗髓功夫,變成兩個比凡人還要虛弱的人,就此下山去吧,但願在凡俗世間能學著當個老實人。”說完,矮胖的成仙師大步回到天字房裡,兩扇木門一關,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