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裡的山路,如果換成御劍飛行,也就是片刻的事情。
可這會兒蘇墨虞雖然進入了和合境界,卻沒有學習過御劍術,自然也就不能御劍飛行。
而那紅袍女人也完全沒有想要帶著他一起飛的想法,於是兩個人便一步一步的朝天劍山的方向而去。
待快要接近天劍山主峰的時候,女人忽然停下腳步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看我,也不許跟我說話,就當我不存在一樣。”
蘇墨虞不解道:“為什麼?”
女人一皺眉道:“哪兒那麼多廢話?走!”
蘇墨虞這些日子被她打怕了,一見她發了脾氣,哪兒還有膽量繼續發問?只能照著她說的做。
他走在前面,所以沒有發現一件事,便是女人每邁一步,最後的腳都會落在他的影子上。
不多時玄劍宗的山門出現在眼前,時隔幾個月,這是蘇墨虞第二次走上這條路。
這時的山門外戍守著八位宗門弟子,正互相說著閒話。
忽然有一人抬頭,看見從山下緩緩而上的蘇墨虞,驚道:“喲,這廝居然回來了?”
其他人聞聲也往山下的石階上看,果然見到這位最近幾個月,把玄劍宗攪的天翻地覆的鬼劍流大弟子。
幾個月前,蘇墨虞先是在講經堂的茅房裡“偷窺”了姜晴雯如廁,徹底得罪了天劍流上下所有弟子。
之後又在藏書樓大鬧一番,與藏書樓長老定下賭約,揚言要在大武試裡擊敗德玄,就此得罪了玄劍流。
要是玄劍宗舉行一場本年度最具話題人物,那蘇墨虞無論怎麼算也能排進前三。
可是名氣高,不等同於實力強。
至少在玄劍宗弟子眼中,這個蘇墨虞其實只是一個會吹牛的妄人。
他上山至今還不足半年,別說想在大武試裡擊敗德玄,只要能突破首輪就算了不起了。
而最近一段時間,有有心人發現,這位名滿天劍山的鬼劍流大弟子,忽然失蹤了。
於是山上便開始有一種聲音出現:蘇墨虞害怕在大武試後被廢掉修為,所以下了天劍山,做了逃兵。
而這種聲音隨著蘇墨虞連續三個多月的失蹤,就變得越來越讓人信服。
到現在為止,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蘇墨虞是一個逃跑的懦夫。
而恰恰就在這種時候,這位逃兵忽然出現在了玄劍宗山門外,怎麼能不讓人吃驚?
德玉也在這八位弟子當中,想當初便是他親自領著蘇墨虞去了雜役堂,這會兒看見這個當初寒酸的小叫花子從山下走來,德玉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尋思良久之後,他還是長嘆一聲,迎著蘇墨虞走了過去,微微拱手道:“拜見……師兄。”
蘇墨虞仰著臉看著對方,也想起了幾個月前上山的時候。
那會兒的自己,連想叫對方一聲師兄的資格都沒有,可誰想造化弄人,自己現在反而成了對方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