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告訴我,明燦可有心儀之人?”
葉榕還真答不上這個問題,若要說出這麼一個人,那麼李懷樹倒是可以作為一個懷疑的物件。李懷樹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李懷樹,聽起來也覺得不靠譜。
薛明燦需要的不是立刻有一個心儀之人,而是有選擇丈夫的權利。
“薛相覺得,明燦的病恢復的如何?”
“她前不久去了問渠閣,看樣子已然痊癒。”薛回欣慰道。
“您也說了,只是看樣子。”葉榕道,“恕我直言,高門大院的生活不適合明燦,後宅爭鬥何其激烈狠毒您是知道的。明燦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她會出問題的。”
薛回憶起薛明燦笑著對他說她去了問渠閣時的情景,搖了搖頭:“先生多慮,明燦已經長大,心智非當年可比。她聰明、勇敢、堅毅,可以應對一切的困難。”
葉榕無法勸服這個執著頑固的當朝丞相。薛明燦是他撫養長大的弟子,十幾年來猶如親生女兒一般,他不能這麼妥協了。
他嘆息一聲:“薛相下定決心,在下也沒有辦法了。明燦終究是薛家的孫女。”
薛回道:“先生不必憂慮,我哪裡會讓明燦受苦?”
葉榕咳嗽兩聲,一副辛苦疲憊的樣子:“今日著急和相爺談論此事,實在是因為放心不下明燦。我……時日無多了。”
薛回微訝:“先生醫術高超,怎說此話?”
葉榕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外強中乾,至多還有半年時間。我有一個心願,希望相爺成全。”
薛迴心中百轉千回,有了猜測:“請說。”
“我想讓明燦陪我回秋耶山,待我病逝之後,再回來。”
薛回知道,葉榕這樣的人最講究信義,他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先生所說,合情合理。明燦由先生撫養長大,受先生大恩,自當在先生身邊盡孝。”薛回道,“不過,明燦有些執著,成親一事,還請先生多加勸導。”
葉榕自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