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別覺得不是骨折,就不當回事兒,當時處理遲了不就你硬扛,非忍著...哎。儘量少受力,不亂動才好得快。”
一路溜溜達達散步下山,溫祈關切地嘚啵嘚跟說單口似的,“俗話講,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懂否?
總那麼雲淡風輕的,人家還真以為你是仙女兒只喝露水就行了,什麼苦啊疼啊好像一概沒感覺、無所謂,你冤不冤得慌吶?偶爾多說幾個字不費電...”
尾音未落,虞非晚垂眸一樂,眉目明澈如遠黛寒星:“這是下籤破解大法嗎?”
“正是正是!”溫祈拖著調子雙手合十:“這叫佛不渡我我自渡。姑娘慧根不淺,不妨試試。”
“...多謝大士。”
“善哉,善哉。”
“……”
“噗哈哈哈哈別走那麼快嘛,等等我呀姑娘!姑娘、小虞...”
“……”
兩人逗悶子晃悠至山腳下。等車的空檔,虞非晚望著南山方向,遙想梅花已開了幾枝。
良久,才沉聲解釋剛邁出大殿為何愣神:“過兩天是我姥姥去世十週年,墓園離這兒不遠。”
“噢...那可能虞教授讓你今天回去,是為這個?畢竟十週年祭,儀式大小另說,一家人總得聚聚,吃頓飯啥的。”溫祈瞄了眼旁邊,餘光下意識掃到那塊古董表。
虞非晚一直戴著,從受傷的左手換到右手,是姥姥生前留下的,有特殊的紀念意義。
“誰知道呢,電話沒聊。”她心底倏地一陣酸澀,像某種熟悉的慢性病,平常容易忽略,實際長期存在,難以治癒且危害極大,“我家不講究那些。”
說著將腦海中幾幀不悅的畫面自動遮蔽掉,唇角牽起一抹弧度,表情空落落的,似乎...還透著若有似無的嘲弄。
溫祈即刻捕捉到細微訊號,見虞非晚看了看手機,便十分上道地順勢改變話題,嘟囔著:“幾點啦車怎麼還不來……”
沒辦法,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想當初她也偷偷羨慕過閨蜜的完美家庭。
學服裝混跡時尚圈,周圍各路真假白富美,從普通鄰家女孩、到追求精緻品味的中產再到養尊處優的千金...
在充斥著科技與狠活的現代社會,漂亮極常見,氣質出眾的少;會炫耀的多、不賣弄的少;有金錢打造不出的美麗,有知識包裝不了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