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玄衣青年，面如刀削，五官稜角分明，本來應是一位極為英挺灑脫的男子。
但此刻這位青年，鬍鬚拉茬，醉眼惺忪，看上去頹廢而潦倒。
他右臂缺失，左手握著酒壺，不時飲一口。
那頹然的目光，掃過眾人，在凌墨音和葉孤辰身上停留了些許時間，而後默默登上了一艘樓船。
“凌師兄……”
“見過凌師兄……”
看見玄衣青年過來，周圍諸多神崖學院弟子，皆是一臉複雜之色，對青年微微拱手。
“他就是……凌墨書？”葉孤辰眸光深邃。
“大哥……你終於肯出來了！”凌墨音嬌軀微微一顫，閃身掠至凌墨書身前，眼圈通紅，強忍著淚水。
自從在五院大比上，被華無修斬斷右臂，擊破神府後。
她的哥哥凌墨書，就一直將自己關在院子裡，整日借酒澆愁，卻是愁更愁，頹廢而潦倒。
任何人，都勸不了凌墨書。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次前往通聖山，凌墨書竟然會出現。
看著那面色愴然的凌墨音，凌墨書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凌墨書知道，凌墨音是何其努力，想要為他報仇。
但凌墨音越是如此，凌墨書就越是痛苦。
他恨！
恨自己如此無力，只能以酒精麻痺自己，藉此逃避現實。
“墨書，你……”北玄長老也是一聲長嘆。
對華無修而言，可能只是擊敗了一個對手。
但對凌墨書而言，卻是毀了他的一生。
也讓神崖學院少了一位優秀的聖徽弟子。
凌墨書無法面對凌墨音，只能繼續飲酒，他目光轉向葉孤辰，難得地開了一句口，嗓音沙啞道：“你鬥不過華家的。”
作為曾經慘敗給華無修的凌墨書而言，他知曉華家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哦，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葉孤辰雙手負在身後，神色淡淡，語氣漠然道。
此話一出，令周圍所有神崖學院弟子噤聲。
凌墨書握著酒壺的手猛然一緊。
“獨孤無敗，你在說什麼！”凌墨音美眸血紅，看向葉孤辰。
葉孤辰這是……在蔑視凌墨書？
“你……又有何不同？”凌墨書頹然一笑，繼續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