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過晚飯,他們還不讓我走,我說我的同伴還等著我呢,我不回來他們會很著急的。
“‘那家人只好讓我回來了。’
“大夥聽了都信以為真,只有你爺心思縝密,疑惑地看著我說:‘不對呀,山裡有山民居住,這不假,但這片森林,只有邊緣地帶有山民村落。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森林腹地,怎麼會有山民呢?就算真有山民的小孩丟在林中,要把他送到有山民村落的地方,至少也要走個一天一夜。’
“我解釋道:‘那家是個獵戶,單獨長住山裡狩獵。他們一入夏就進山了,一家人住在半山腰的石洞裡,過幾天天冷了就要回村了。’
“你爺聽完,這才信了。
“扯完我失蹤的事,我才有機會問君母的情況:‘你們救的那個婦人怎麼樣了。’
“建禮說:‘一直昏迷不醒,剛剛我們給她灌了點水,臉色看著好了一點。——對了,佛爺代,你和存禮上首陽山學武藝,不是也學了點醫術了嗎,正好進去給瞧瞧。’
“我進了君母的帳篷,見她躺在地墊上,身上蓋著走山人的被子,額頭右邊有個銅錢大的傷口,傷口和臉上的血已經被擦乾淨,臉色看上去略顯紅潤。
“我給她診了診脈,才長舒了一口氣。
“從脈象上看,君母除了額頭的外傷,應沒有受到內創,昏迷只是因為驚嚇和勞累所致。
“我出了帳篷,對眾人說:‘沒什麼大礙,睡一晚上,明天就會醒的。’
“我想著燃裳苴還在野外等候訊息,就又撒了個謊說:‘我去看看三鍋飽吧,晚上要是有人打那車的主意,他一個人怕應付不過來。’
“沒等大家答覆,我就朝溝口跑去。
“到了圓溝口,我故意上了山坡,遠遠繞過了三鍋飽,一路跑到旱魃人大部隊等候的地方。
“燃裳苴見我來了,迎上來問:‘怎麼樣?找到陛下沒有?’
“我說:‘放心吧,君母安全著呢,她被我的同伴救了,現在正在我們營地的窩棚裡躺著呢。’
“燃裳苴一聽躺著兩個字,臉色立馬變得很緊張,憂心忡忡地問道:‘躺著?陛下是不是受傷了?’
“我安慰道:‘不用擔心,只是點小傷。還有,就是受了點驚嚇,又太勞累了,現在在昏迷。不過睡一覺明天就會醒來。你先帶領將士們回山吧,明天巳時,你再帶人到這裡等候,我把君母送過來。’
“燃裳苴一臉憂愁地蹲在地上,不一會兒,她突然站起來說:‘不行,我要去把她老人家接會山上,宮裡有御醫調理。在這荒山野外,讓她待在帳篷裡,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說:‘君母現在還在昏迷,你現在帶她上山,一路上的顛簸她吃得消嗎?更何況我是隨孤竹公學過醫術的,由我照顧君母,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燃裳苴拉著我的手說:‘那就拜託你了。’
“說完帶著旱魃族將士們向附近的地道暗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