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母點了點頭。
“我走到三鍋飽和三才身邊,對他們說:‘受傷的婦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現在想回家去,怕家裡人擔心,我送她你一程,一兩個時辰就回來。’
“三鍋飽和三才都是粗人,說了句‘去吧’,就繼續鋸木了。
“我配合君母走出了圓溝,在溝口看到了君母的車駕。
“我心想,人送回去,這車可怎麼辦。旱魃人到溝口來,會有被同伴看到的危險,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弄到燃裳苴那邊去。
“正發愁間,君母發話了:‘走吧,別站著看了,一會你到燃裳苴那兒牽兩匹青鬃馬過來,拖過去就行了。’
“我這才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送走君母,辦完車駕的事,已經到了中午。
“我自知已經耽誤了兩天的工作,便急匆匆挎了繩卷,提起斧子上山了。
“七八天之後,伐下山的圓木全部都鋸成了松木板,足夠裝四車了。
“大夥用繩捆好木板,背到存禮看車的地方,裝了車,滿載而歸。
“回到莊裡,我天天往玉華家門口跑。
“但自從貞姨找我談話之後,我就不敢再去敲她家門了。
“回來四五天,都沒有見到玉華。
“有一天,……”
講到這裡,老爹爹停了下來。
他抬手看了看錶,大呼著說:‘哎呀,講著講著,把時間都忘了。怎麼都到一點多了。你快回去睡覺了。我估計你爺又編框編睡著了。’
我雖然一點睏意都沒有,但聽老爹爹說過了一點了,我也覺得太晚了,起身向他告了別。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下山,還在刷牙,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我丟下杯子和牙刷,嘴角的牙膏也顧不得擦,一溜煙跑出了大門。
來到路口,看到大路西頭不遠處圍著一大群人,旁邊還停著兩三輛吉普車。
看位置,像是水兵家門口。
我跑了過去。
看熱鬧的人群把水兵家大門圍的水洩不通。
我從人縫中擠到了前面。
水兵家院子裡或坐著或站著一大幫陌生人,有四五個穿著中山裝,其餘的都穿著勞保服。
石娃叔蹲在大火燒掉房子的臺階上,水兵媽站在北房簷下的柱子旁,水兵站在他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