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著躲開,說:‘木坦將軍,你這動不動就拔刀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你聽我把話說完再殺了也不遲啊。’
“那人說完一轉身看見了我,忙行禮道:‘巹婿君也在這裡啊。’
“我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回禮。
“那人見狀,立刻自我介紹:‘在下是澤癸山副鎮守使,名叫燃裳亓。’
“我還禮道:‘亓將軍幸會。不知道澤癸山在何處?’
“燃裳亓指了指天甲山方向說:‘澤癸山就在天乙山西面,與天乙山中間隔著天甲山。天乙山與澤癸山同是君山門戶天甲山的左右側翼,三山互為依託,形成了君山的安全屏障。我澤癸山……’
“燃裳木坦見燃裳亓說得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打斷她說:‘先別說那沒用的,你倒是快說說這兩天的戰事情況。’
“眉飛色舞的燃裳亓一下斂住了表情,身體像剪了線的木偶,耷拉下雙手,歪著頭說道:‘半月之前,歡兜人突然會飛了,他們攻陷了燃裳荼將軍把手的東南要塞,又來攻擊君山……’
“燃裳木坦不耐煩地說:‘你說這些舊事幹什麼,半月前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了,所以才晝夜兼程,揮軍前來。你只說說昨晚的情況,八十一山到底是怎麼佈防的?為什麼燃裳丘會在天乙城中?憑他一人之力,就算是做了叛徒,怎麼能夠讓我們敗得如此徹底?’
“燃裳亓說:‘實不相瞞,昨夜天乙城中戰況末將實實不知。’
“燃裳木坦說:‘你身為一山副帥,居然對君母駐地的戰況不聞不問,該當何罪。’
“燃裳亓說:‘昨晚我澤癸城中只有九百兵士,城中諸事都需這九百人周旋處理,我也是每天從早忙活到晚,昨夜到二鼓時分才睡的覺,兵士們更是累得沒人樣了。實在沒有餘力關注天乙城的動靜。’
“燃裳木坦好奇地問道:‘一山的駐軍,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沒有八萬,最起碼四五萬是有的,就算偏遠小山,萬把來人總會有的,怎麼你澤癸山只有九百兵丁?’
“燃裳亓說:‘半月前,首輔大人下令,各山除留少量兵士外,其餘人馬都調往天乙山中駐防。我澤癸山也不例外,除了這九百人,其餘兵馬都被鎮守使大人帶到天乙山去了。這樣,外圍各山,就失去了拱衛能力。
“‘可是我個人認為,首輔大人的策略還是正確的。本次來襲的歡兜人,雖有空中優勢,但畢竟兵力不多,如果集中力量在天乙山佈防,至少可以保證君母及陪都中樞的安全。如果不是燃裳丘叛變,暫時還是可以震懾住敵人,使其不敢來犯。即使來犯,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據早上從天乙山逃出的兵士向我報告,這些天燃裳丘偷偷透過換防和正常兵力調動,逐步讓曲雲嶺官兵控制了十一處沖天弩基地。昨晚歡兜人一進攻,天乙山完全沒有了反擊能力。歡兜人在城內各處搗毀軍力駐點,我軍損失慘重。戰鬥進行到一半,燃裳丘自己主動請纓去護衛君母行宮,首輔大人不明就裡,同意了她的請求。她便帶兵到行宮,擊敗了近侍衛隊,闖入行宮,擄走了陛下。後來首輔大人與總兵大人也都被歡兜人俘虜了。’
“燃裳木坦聽完,氣得吹鬍子瞪眼。厲聲問道:‘曲雲嶺的官兵怎麼會在天乙城內?’
“燃裳亓說:‘半月前歡兜人來襲那天,燃裳丘領兵來救駕,之後就一直駐紮在天乙城內。’
“燃裳木坦一聽,跺了下腳憤憤說道:‘哎呀!你們都是豬腦子啊,曲雲嶺到此幾千里路程,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能趕到呢。我在邊關,是出事後第五天才得到的訊息,之後就馬不停蹄趕來,也是到今天早上才趕到。曲雲嶺雖然比我近一些,但沒有個十幾日,也是不可能趕到的。她當日到這裡,絕對不是為了救駕,肯定是另有所圖。燃裳苴啊燃裳苴,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燃裳亓說:‘人們都說木坦將軍是個粗人,看來也是心思縝密之人。’
“燃裳木坦側目看了看燃裳亓說:‘拍馬屁的話就別說,現在要想想怎麼去營救陛下。但不知他們將君母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燃裳亓說:‘早上我已派人四處去打探了,附近密林中,全是我旱魃百姓,歡兜人及叛軍的行蹤,肯定會有人發現。將軍先請到裡面歇息等待。一旦有可靠訊息,我們再出兵去營救。’說著,朝行宮內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