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藍火焰卻慢慢朝我們飄了過來。
在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藍色火焰開口說話了。
“兩位別怕,我是燃裳芹。”藍色火焰說著已經移動到了我和賀玄雅面前。
我們一看,果然是燃裳芹。
賀玄雅一見燃裳芹,歡喜異常,她上前拉著她的手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早上你不是從師父煉藥房的水道中回去了嗎?按顯世的規約,你不該在這裡出現的。”
燃裳芹說:“我這次奉命來媧皇族,臨出發前,家祖母曾將我叫到一旁,跟我說,媧皇族中,首座希母對旱魃族有很深的誤解,並且性格倔強,求她同意讓御孫回旱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此行,十有八九會落空。我問祖母,既然這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祖母告訴我,讓我想方設法找到御孫,親口問問他的想法,如果他個人願意,首座希母也就沒有理由阻攔了。”
賀玄雅大叫一聲說:“哎呀,這怎麼跟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自從裝瘋之後,我覺得賀玄雅像完全變了個人,從前溫文爾雅的淑女形象一掃而空,儼然一位女俠士的派頭。
我拉了拉她的衣袖說:“小雅姐,你小點聲,免得被人聽見。”
賀玄雅說:“深更半夜,又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哪兒來的人聽啊。”
我說:“那我們也不能站在這兒說話啊。”
賀玄雅說:“你說的對,得找個地方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師父那裡肯定是去不成了。”她說著指了一下山坳底下那片微弱的燈光。
“要不去一波家的窩棚,這幾天一波的舅舅被人打了,他爸去幫忙照看了,窩棚裡只有一波一個人。”我提議道。
燃裳芹著急地說:“那可不行,我不能見媧皇族的人。”
我說:“那我先去叫一波下山去,然後我們再去他的窩棚。”
賀玄雅噗嗤笑了,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叫燒香的趕走佛爺。就算一潑答應了,他半夜下山去,家裡人問起來讓他怎麼說。”
停了幾秒鐘,賀玄雅又悠悠地說道:“提起窩棚,我倒是想起一個地方。”
我問:“什麼地方?”
賀玄雅說:“偉龍家的窩棚。”
我又問:“偉龍家窩棚晚上沒人睡嗎?”
賀玄雅說:“誰敢睡呀!自從我三爺半夜聽到墳裡的響動,嚇得跑下山後,窩棚就再也沒人去過了。後來我三爺死了,偉龍的爸媽就連那塊地都很少去了,更別說睡窩棚了。”
我說:“這麼說,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我聽說那座窩棚是靠著墳搭的,晚上應該更沒人敢靠近。”
燃裳芹說:“那我們走吧。”
我說:“去那裡要走山陰裡,那裡全是莊裡人的窩棚,你這一身藍光,怎麼過去。”
賀玄雅聽完,說了聲:“等著。”就往山坳下跑去了。
幾分鐘後,她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件黑氅。
她跑過來,將黑氅披在燃裳芹身上說:“這是師父的大氅,我悄悄拿了出來。你看,這不是看不見藍光了嗎!”
我們三人打著手電筒,走到了西坡北邊山埡處,又關了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了偉龍家的窩棚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