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裝束,恍然大悟道:“您莫不是歡兜王?”
那人笑了笑,沒有做聲。
“啊,您真是歡兜王,這實在太好了。我們還擔心找不到您呢。”我激動地大叫道。
智勇這時也一臉的驚喜,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
那人將手指放在嘴上,口裡說道:“噓——!莫要太大聲了。”
我立馬收住了聲。
那人長嘆了一口氣說:“哎——!寡人這個王,如今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如今在這祀所之內,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不明不白死於非命了。”
他說完看了看我們,收起了哀怨之色,笑著說道:“這山表之地,如今已被禁錮得如鐵桶一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你們是如何到這裡的?還有,你那同伴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這都是廖彌將軍的計謀。”
歡兜王一聽,驚訝地站起身來,蹙著雙眉說道:“廖彌?他想要幹什麼?本以為你們只是單純的媧皇族人,寡人還想著請你們過來,求你們幫我帶句話出去。想不到你們是來替廖彌辦事的。說吧,廖彌要將寡人如何處置?哼!我看,也不必問了,崇崗老賊,不敢光明正大將寡人謀弒,卻安排廖彌這個逆臣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來對付寡人。好了,你們動手吧。明日一早,大王突發急症,暴斃於宗廟中一處軒榭的訊息,便會傳遍歡兜全境。崇崗老賊便會順理成章,推祿兒上位做他的傀儡,他便可以掌控歡兜全族,為非作歹了。哎——!這可就苦了我闔族百姓了。寡人無能,寡人無能啊。”
歡兜王說著流下了淚來。
智勇一聽,口裡咿咿呀呀叫了兩聲,還沒等我說話,他便張嘴從舌頭下拿出了蛇皮封套,遞到我手上,又指了指歡兜王,意思是叫我給他看信。
歡兜王一看這情形,便仰天長笑起來,口裡說道:“蒼天吶,這就是對我幾十年來軟弱退讓,縱容奸佞的懲罰吧。”
我知道,他是把蛇皮封套當成要謀害他的毒藥了。
我解釋道:“大王,您誤會了。”
“誤會了?”歡兜王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我說:“其實,廖彌將軍並非是真的投靠崇崗。他是效仿我媧皇族荊軻刺秦之事,假意投靠,意欲伺機刺殺崇崗,為民除害。”
歡兜王又一次站起身來,走到我跟前問道:“此話當真?”
我說:“大王您若不信,這裡還有證明之物。”
我說著拆開了蛇皮封套,拿出了秘信。
歡兜王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說:“這是三界嶺石卞將軍和丹水城龍見昭將軍聯署的呈王秘信。您一看便知廖彌將軍是否真心依附叛逆。”
我將信遞給歡兜王,他正要展開來看,聽到軒榭外不遠處有人語之聲。
“叫你寸步不離他的,你是幹什麼吃的,一會兒人就不見了。”
“剛剛他要小解,我就跟著他到了恭房門口,他自己進去了,讓我在門外候著。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恭房的氣窗有響動,還以為他要從氣窗逃走。我想推門進去看看情況,門卻被他在裡頭插住了,我就繞過大殿,跑到恭房的氣窗外去堵。可到了那邊,卻沒有動靜,我不放心,就站在那裡等了很久,還不見他從氣窗逃出來。可當我回到恭房前門的時候,門卻是大開的,我跑進去一看,裡面空空的。我一溜煙跑回寢殿,還是沒看到人,便四處尋找,到現在也沒找到。我想,他就算跑,也跑不出這宗廟圍牆去吧。就算跑出了宗廟,甬道上不是還有重兵把守嗎。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侍衛長您就放心吧。我們再繼續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