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乾果,我們四人稍稍恢復了點體力。於是站起身來,朝晚上透過的崖壁間的孔洞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喊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快把那幾個入侵者攔住,別讓他們跑了。”
我向後一看,只見幾十個歡兜人拿著武器衝了過來。
我喊了一聲:“快跑!”大家一起撒腿就跑。
還沒跑兩步,前方就呼啦啦飛下來幾個歡兜人,攔住了去路。
我們被迫停了下來,這時,地面上跑的歡兜人也衝了上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賀玄雅正要準備戰鬥,我拉住了她,對她說:“他們人太多,硬拼肯定拼不過,還是跟他們走一趟吧。據說歡兜族的先王和旱魃先老君母是結義的兄妹,當今歡兜王和水兵奶奶也算是義兄義妹,有水兵在,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到時候把事情講清楚也就沒事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派車馬送我們去旱魃族呢。”
賀玄雅一聽,收起了拳腳,靜靜站在了原地。
有個軍頭模樣的歡兜人看了我們一眼,命令道:“都給我帶走。”
幾個歡兜兵士將正對著我們的長槍向一邊擺了擺,圍成一圈的歡兜人讓開了一條口子,我們四人向外走去,歡兜人齊刷刷跟在我們身後一起朝前行進。
我們被帶著走了三四里路,來到一個軍營般的地方,軍營裡駐紮著重兵,方圓幾里的地方,營帳扎得滿滿當當。
當中兩排營房後面,有一面高崖,高崖上一座三四米高的拱形門洞,門洞中兩扇紅漆大門,緊緊閉著。門洞頂端寫著三個大字:三界嶺,大字下又有四個小字:崇脈北拱。
押解我們的軍頭走到門洞邊的崗亭前,朝崗亭裡面的守軍耳語了幾句,紅漆大門便吱呀呀開啟了。
軍頭朝押解的兵士說道:“你們留十個人與我一同去崇山,其餘的照常駐紮巡邏,不得偷懶。”
說著帶頭進了門洞。我們四人也被十名歡兜兵士簇擁著進了門。
門洞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校場,應該是挖空了半座山建造出來的。
校場雖在洞穴之中,卻到處都點著火把,照得裡面亮堂堂的。上面無數兵卒人馬正在來來往往操練武藝。
軍頭帶著我們繞著校場的邊緣走到另一邊,那裡有立著兩根三四米粗,幾十丈高的石柱。石柱一直頂到洞穴的最高處。柱上朝外一側用磨盤大的字鐫著一副對聯。右邊石柱上的上聯是:踞三界通八隰庇四罪之苗裔,左邊石柱的下聯是:仰萬世俯千里擎億仞之絕壁。
兩根石柱中間,延伸出一條寬闊的車馬大道,一直通向山腹之中,幕沉沉望不到盡頭。
大道邊有個場院,場院裡停放著幾十輛四輪廂車,兩排馬舍中拴著百十匹健馬。
軍頭進入場院,不一會兒便與一輛兩匹馬拉的大車一同出了庭院。馬車前轅座上坐著一位穿戴整齊的車伕。
車伕將車停到了大道邊,從前轅上跳了下來,開啟車的後廂門,說:“請官爺們上車。”
我們四人被歡兜兵士帶上了車,軍頭走到前面,登上車轅,坐在了車伕邊的副座上。
車伕“啪”地甩了一下馬鞭,口裡喊了聲:“噠——!”
馬車便像離弦的箭一般沿著大道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