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的館驛的歡兜人頭戴盔冠,身穿鎧甲,腰間垮著一柄刀,是個軍官打扮。身後跟著七八名兵士。
館驛內的丹水城官兵都站起了身,紅袍軍官上前打拱問道:“都領前來,是不是大帥知道了我去帥府的事,要見我們,讓都領大人來傳令?”
那人道:“誇冶軍頭,大帥並未提及要見軍頭,我是奉命來帶這幾個媧皇族人的,大帥要跟他們談談。”
說完就要朝我們坐著的地方走。
紅袍將軍上前一把攔住了那人。
那人愣了一下,問道:“誇冶軍頭,你還有什麼事嗎?”
紅袍軍官笑呵呵地問道:“請問從三界嶺來的姓廖的百喙長,還在帥府上嗎?這半日帥府可有什麼事發生?”
那人一聽,滿臉厭惡地說:“誇冶山屠,你什麼意思?你說的什麼百喙長,千喙長的,都是底層軍官,誰會去關注他們的事兒。再說了,帥府上的事,是你能隨便打聽的嗎?還說帥府發生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就盼著帥府能出點什麼事?”
這時,我們才知道,這紅袍軍官,原來名叫誇冶山屠。
賀玄雅悄悄說:“書上說,誇冶之姓,是歡兜族人獨有的,卻不屬於歡兜五大姓。”
我正要問賀玄雅歡兜五大姓是什麼,只聽見誇冶山屠大聲說道:“都領大人,你也不過是個帥府的傳令官,怎可對我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如此傲慢。我們是擔憂大帥的安全,才問你帥府的情況。那姓廖的百喙長從三界嶺而來,將軍聽信了他的謊言,帶他去了帥府密談。但據我們剛剛瞭解的情況,那是個不可靠的人,我們怕他與大帥近身接觸,會起了歹念,對大帥不利。你卻如此出言羞辱我等,實實不該。”
那位帥府都領見大家都怒氣衝衝盯著他,便滿臉堆笑說道:“不好意思,是我誤會誇冶軍頭的意思了。既然這樣,我一會兒回去回稟大帥,要他對姓廖的加點小心就是了。不過,帥府中人來人往,兄弟我也不認識你們所說的姓廖的百喙長,他是不是還是帥府,就真的不知道了。”
說完轉身來到我們面前,看了看我們四人,說道:“你們就是今天犯邊被抓的媧皇族人?”
賀玄雅說:“反正這兒就我們幾個媧皇族,如果我們說不是,你還能帶誰回去見你們的大帥呢?”
帥府都領卻笑著說:“媧皇族人果然是伶牙俐齒。那幾位就跟我走吧。”
我們起身跟著帥府都領出了館驛。
大帥府正堂上,石將軍和廖彌正分坐在主客之位,見我們進去,龍將軍站起身來,走到我們身邊,繞我們轉了一圈,又回到原位,說了聲:“你們都坐下吧。”
我們四人在大堂兩邊的椅子上坐了。
龍將軍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犯我邊境。”
賀玄雅回道:“我們都是大山外居住的村民家的孩子,父母走山幾個月都沒回家,我們便進山來尋,可到了山中就迷路了,走了幾天幾夜也沒走出去,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一處山嶺之間,那時正值天黑,我們又累又困,就在山崖下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就被你們抓住帶到這兒來了。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長得人不像人,鳥不像鳥的。”
賀玄雅說到這兒,一眼看見了智勇,覺得有些不妥,便又補充道:“這是我們的啞巴叔叔,一直都是我的父母養著,父母走山不回來,我們都得餓死。你們還是放了我們吧,讓我們回去繼續找尋父母吧。”
說完硬擠了幾滴眼淚。
龍將軍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我們都心裡直打鼓。
龍將軍邊笑邊說:“這套說辭怎麼能過得了我這關。再換一套更有說服力點的。”
廖彌也笑著說:“龍將軍是我歡兜族有名的睿智將軍,最善於推斷事理。你們的說法破綻百出,常人怕都無法騙過,怎麼能騙得了龍將軍呢。你們還是照實說了吧。我歡兜族歷來與顯世沒有任何恩怨,如果你們的所為沒有惡意,我們也並不會為難你們。”
賀玄雅看了看龍將軍和廖彌,低頭想了一會兒。
然後,她抬起頭來,看著龍將軍和說:“我剛剛說的確實是應付之詞,可我們誤入你族的禁地,也實屬偶然,並非有什麼目的,更沒有惡意。只是,事情的原委,說來很複雜,其中涉及到一些不得為人所知的秘事。這些事,除非見到歡兜王,不然我們不會透露半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