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崗臉上略過一絲詭笑,繼而沉下臉說道:“廖將軍不必傷悲,老夫會替你做主的。”
廖彌一聽,起身跪在崇崗面前,帶著哭腔呼喊道:“丞——相——!”
崇崗站起身來,將廖彌扶起,說:“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說著,看了看我們四人,招招手說:“你們幾個過來。”
我們走上前去,他逐一審視了我們四個人一遍,說:“媧皇族犯境之事,近六七十年都未發生過,這還是老夫第一次遇到,也算個稀奇事吧。我族與媧皇族一向都是和睦相處,並沒有什麼恩怨糾葛。不管你們是怎麼到我歡兜之境的,都是我們的上賓。請幾位在崇山住些時日,等我派人與你族希母聯絡之後,再將你們送出境去。”
說完轉身對廖彌說:“他們就交給我了,你還是速速回到三界嶺去。”
廖彌站起身來,拱手對崇崗說:“請讓廖某留在都中,早晚侍奉丞相吧。”
崇崗搖了搖頭說:“你如果真有那份心,留在邊關才能擔當大任。”
這時,有一人衝進大堂,朝崇崗拜了一拜,卻不做聲。
崇崗問道:“何事?”
那人看了看廖彌。
崇崗說:“廖將軍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那人還是站著不做聲。
崇崗笑笑說:“肯定又是內眷中的瑣事,請廖將軍稍等片刻。”
說著向來人招了招手,領著他轉過屏風,進了內室。
不久之後,來人從屏風後出來,徑直往大堂外去了。
緊接著,崇崗也從裡面走了出來,滿臉堆笑。
他走到廖彌身邊說:“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廖將軍被降職之事,我已知曉緣由。看來我沒看錯將軍。三界嶺你就不必再回去了,從今日起,你就在都中任駐防統領吧。他日我還有重用。”
廖彌喜出望外,跪地行禮道:“多謝丞相提攜,廖某必當誓死效忠丞相。”
崇崗扶起廖彌道:“今天就在府中用餐吧,我們好好喝兩杯。”
說完便吩咐人去準備酒宴。
同時派人將我們帶到城中宴賓樓安置。
宴賓樓在一處山崖凸起的高臺之上,正對著山城底部的大湖,可以環視整個崇山城,是崇山城內最奢華的酒樓客館。
我們作為囚徒,卻被安排在這樣的地方,大大出乎了我們預料。
晚飯過後,我們站在宴賓樓的觀景臺上,放眼望去,整個山城被燈火映照得通體明朗。
水兵指著我們對面崖壁正上方一處金碧輝煌的建築群問道:“那是什麼地方,怎麼那麼富麗堂皇,與城中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旁邊閒遊的歡兜人說:“那是我們歡兜族的王宮。只可惜如今人去樓空,再也聽不到宮廷樂舞了。”
我好奇地問:“人去樓空?難道你們的大王不住在裡面?”
說話人邊上的同伴說:“你亂說什麼?不想活了?走,回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