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敢肯定那些銀子是藏在豐樂縣,不過這裡可以找到線索。”
“那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六年前咱們被千面郎君涮了一場,被朝廷追殺,逃到了漠北去,這次可別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
“難道牡丹姑娘是不想要那十萬兩的銀子了,若是不想要的話,你昨日在縣衙裡賣弄風騷跳的那支舞是給鬼看的?”
說到這裡,綠牡丹就來氣,憤憤的說道:“那陸千戶根本就是一塊石頭,油鹽不進的,在揚州哪個文人墨客,大小官員,富商巨賈不得給我綠牡丹幾分面子,他倒好,我費盡心力使盡渾身解數,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這也就算了,還讓一個下作的小子侮辱我,這份恥辱我早晚連本帶利討回來!”
聽她說‘下作的小子’,吳大用便猜測那人肯定就是朱老二,笑了笑說道:“你這就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陸衍身邊那下作的小子是他的心腹,他知道的不比陸衍少!不過依我看此人不是輕易招惹的,你以後可要離他遠一點!”
那商人說道:“既然吳兄弟把我們召集到這裡,一定是有什麼安排!”
“安排談不上,現在錦衣衛正在調查軍餉失竊案,咱們稍安勿躁,我今日結識了陸衍,準備混入錦衣衛裡去打探一下情況,一旦有什麼訊息就及時通知你們!咱們給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錦衣衛去打前鋒,咱們坐收漁人之利!”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不想想那錦衣衛千戶陸衍的爹是誰?怕是還沒等咱們坐收漁人之利,就已經被他一網打盡了,當年咱們四個就差點死在陸追手下,聽說這陸衍的功夫不在他爹之下!”綠牡丹說道。
“所以咱們行事要儘量低調行事,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安排!”
“別這次又跟六年前一樣,力氣沒少出自己惹一身羶,反倒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跟錦衣衛虎口奪食,咱們還是悠著點吧!要是一不小心落到錦衣衛手裡,詔獄是什麼地方,咱們也都清楚!”商人道。
“這次把你們叫到這裡,也不僅僅是為了那十萬兩的軍餉,這件案子和六年前的那件案子有些相似,我懷疑還是千面郎君的手筆,先不說銀子要不要,咱們‘酒色財氣’四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在他這栽這麼大一個跟頭,這個面子咱們豈能不討回來?”
聽到千面郎君的名字,兩人一陣咬牙,都不說話了,他們雖然不想去招惹錦衣衛,但對千面郎君真的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六年前就是有個號稱千面郎君的傢伙忽悠他們去劫軍餉,而且跟他們保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只需要他們出手便入探囊取物一般,事成之後銀子平分。
可等他們趕到殺光了押送軍餉的官兵後,才發現那些箱子裡竟然是空的,銀子早就不翼而飛,之後千面郎君就消失匿跡,而他們四個便開始被江南名捕陸追追捕,逃的極其狼狽,陸追那個倒黴蛋不知道惹了什麼人,死的不明不白,他們以為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山陽知縣左賢,那左賢比陸追更難應付,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落腳處一般,追的他們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最後他們四個只好逃到漠北躲了兩年,這件事才平息下去!
後來他們無論怎麼查,都再也查不到關於千面郎君的一絲線索,這個千面郎君真的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室內一陣沉默,吳大用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是被六年前那件事給嚇破膽了吧?要是這樣咱們‘酒色財氣’就此解散,以後各走各的發財路,相忘於江湖,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