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坐在船頭,摘了許多碩大的蓮蓬,心滿意足的看著前方划船的林言琛,林言琛穿著身普通的深藍色儒衫,一頭墨髮用同色髮帶束著。穿著打扮同尋常人家的男子無異。卻依舊氣質不凡,看著格外的好看。
長歌卻就喜歡他這幅樣子,令人平淡且心安。
長歌對著自家男人犯花痴之時,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這些日子是怎麼了,朝中無事可忙了麼?怎麼有功夫日日帶著我四處玩兒?”
林言琛道:“自從蘇晚寧入了宮,如今陛下越發荒唐起來,朝中正是王爺表現的好機會,我就不搶功勞了,正好也樂得自在。”
長歌聞言笑道:“我還以為,丞相大人偏就喜歡忙碌,根本閒不下來呢。”
林言琛聞言,不禁有些無奈道:“這些年來也忙夠了,尤其是有個不正經的娘子在身旁,哪有心思一直忙。”
長歌聞言,揮手撩了他一潑水,卻忍不住笑道:“誰不正經了?!分明是你越發不正經了!自己起了懶心思就直說,少怪我!”
長歌嘴上雖這麼說,心裡也清楚,這麼些年來,從沐府到相府,林言琛是真的盡心盡力,幾乎就沒有歇息的時候。
換誰怕是都會厭倦了。
“娘子說的是。”林言琛道:“等這一切過去後,我便日日同娘子遊山玩水去可好?”
長歌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不過京中也沒這麼多好玩的,咱們日後去別處玩唄!”
“好。”
長歌見他答應了,立刻來了勁頭,笑道:“咱們帶足了銀子四處遊山玩水,去塞外,下江南,哪裡都去一遍如何?”
這是長歌前世最大的願望,走遍大江南北,給人看看病。四處浪夠了就找個好地方安頓下來,隨便開個什麼鋪子。找個自己喜歡的人,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
可是比較諷刺的是,上輩子她連京城都未曾出過,便被一直困在了深宮裡。
林言琛見她說的不亦樂乎,忍不住笑著附和道:“好,等一切塵埃落定後,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被長歌這麼一說,林言琛心中也頗為嚮往,反正他們不缺銀子,就是四處遊玩一輩子也足夠了。
長歌聽見塵埃落定這四個字,突然收回了思緒,問林言琛道:“林言琛,真的能那麼輕易的塵埃落定麼?”
“相信我,如今情勢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那個蘇晚寧也是個極聰明的,想來不會讓人失望。”
長歌聞言,眸色微暗,林言琛放下船槳,來到長歌身旁,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問道:“怎麼了?娘子對陛下,是不是還是有幾分不忍?”
林言琛問的直白,長歌一愣,生怕他誤會什麼,立刻解釋道:“不是,他如今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罷了,我只是一想到,他是因為和我相似的臉才會如此,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罷了。我自己的問題,夫君莫要多心。”
長歌總覺得莫名其妙,上輩子白鈺處死她,如今反而裝起了情聖,雖然勾引他的人是蘇晚寧,可長歌竟真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一般。心中多少有點堵。
林言琛嘆道:“娘子不必如此,就是沒有蘇晚寧,陛下疑心病重,殺害忠臣,早晚也是要失盡人心的。”
“我知道 。”長歌道:“你們儘管去做就好。”
事到如今,白鈺待她這麼點割捨不斷的情意,在長歌這裡,根本什麼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