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本妃來這浮雲寺,卻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安凌薇何時成了躲躲閃閃的小人!”沈初九出口便是一句嘲諷。
陰影裡傳來一聲嘲笑:“那你呢?帶了燦陽來,看來你沈初九也有怕的時候啊,也不知這次你可運籌帷幄?”
沈初九記得,安凌薇曾說過最討厭的,莫過於她總是那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只不過這個女人,許是在軍營中待的久了,所說領兵佈陣,征戰沙場,她還真比不過,只是若說心計……十個安凌薇也不是她對手!
沈初九咯咯笑了兩聲,連笑聲都帶著濃濃的不屑:“運籌帷幄?對付別人,或許談得上些許手段,可逗逗猴子,我真的不願意下太多功夫!”
這是在暗戳戳的說她是猴子?
安凌薇怒從心起,但卻又強自壓了下去。
她已經因為自己的衝動失去過一次了,那這一次,她就會學著忍耐。
“嘁!”
一聲冷嗤:“沈初九,我也不願跟你多廢話了,還是之前說過的事,加入我黑蓮聖教,我保證莫城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我為何要信你?”沈初九看著那黑暗中的影子,停頓了許久,才道:“且不說往莫城投毒是一件多麼喪心病狂的事,先說說你們此番這麼做的目的,便不單單是想以此脅迫我入教吧?”
“你!”
“你也不必差異,畢竟莫城慘遭投毒之後,坊間便傳聞太子被廢,天神震怒,你們黑蓮教倒是玩的一手好計謀,既解決太子被廢的危機,招攬了太子,又以莫城危機,逼我就範。一石二鳥,好事,真是好事。”
沈初九一邊說著,一邊拍手叫好。
“呵呵,難怪容淵止會說你心思詭譎,滿腹算計。”桀桀的笑聲,尖銳又刺耳:“既然被你識破了,那我便也不必如此藏著掖著了。沈初九,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不過還是要好心提醒你一下,能得教母青睞,是你的福分,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這……”沈初九故作沉思:“既然你都這般說話了,我還真是得好好考慮考慮。”
黑暗中的笑聲低沉,那般張揚肆意,彷彿沈初九入黑蓮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寺中無人,有的只是風過樹梢,帶出的一片嗚咽。
蕭條的樹枝被偷偷漏出來的月光拉長,彷彿無數冤魂在張牙舞爪。
沈初九便那般站在樹影中,單薄的身影似有些不堪重負。
她的目光悠悠拉遠,望向了莫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