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不動聲色的將那白玉兔子接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後,才笑著說道:“子燁,皇嫂非常喜歡這隻小兔子,你可以送給皇嫂嗎?”
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小小年紀的容子燁腦海裡並沒有閃過你一個大人怎麼會搶我一個小孩子東西的想法,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以!”
他喜歡皇嫂,特別特別喜歡,既然皇嫂想要,那他就會給!
得了容子燁的肯定答覆,沈初九這才安心的放容子燁去別處玩耍,而她……
原本要回別院的沈初九,調轉腳步直接去了容淵止的院子。
這院子自當初離開祁王府之後,她便再沒有踏進過一步。
如今再瞧這院子,早已沒了當初的模樣。
原本清冷寡淡的院子,此時也種上了些花草,暗沉的色調也改成了和別院差不多的顏色。
而原本生在院中央的那株木棉樹也被砍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精巧別緻的假山與魚池。
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在了沈初九的臉上,為她平添了一抹柔色。
她先是進了屋子,瞧著沒人,便又在院中轉了轉,終於在院角找到了那抹玄色身影。
令人驚訝的是一向衣衫整潔,始終雍容華貴的祁王殿下竟也穿起汗衫,挽起褲腿,赤著腳踩在泥濘的土地上,掄著鋤頭。
他在種地?
沈初九走了過去:“淵止。”
揮鋤頭的人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個收力不及,鋤把應聲而斷。
“……”沈初九愣了一下,又竭力的憋著笑。
容淵止的臉在鋤頭斷掉的那一瞬間,便黑了下去,他很是尷尬的抬頭,對上沈初九那雙帶笑的眸子之後,臉又是一紅:“我想種些……夫人,你怎麼來了。”
“你在做什麼?”沈初九忍笑走了過去。
容淵止見狀,便順手將壞掉的鋤頭丟到了牆角,在那兒……還躺著好些鋤頭的‘屍體’。
“夫人不是說往後要與為夫踏遍山水嘛,為夫便想著學學如何耕種,到時候也不至於讓夫人餓肚子不是?”
這話又給沈初九逗笑了!
拿征戰天下的手去種地?
把鋤頭都個個捏碎嗎?
“祁王殿下啊,知道的會說您不會耕種,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鋤頭有仇呢,您到底知不知道光是那些鋤頭,都夠買好些糧食了……”
沈初九笑了一聲,拉著他走出了那片土地:“這些不急,往後我來慢慢教你。現下著急的……是黑蓮教找上門了。”
說著,沈初九將那白玉兔子容淵止的面前。
“嗯?”容淵止皺眉,將玉兔接過去仔細端詳。
沈初九:“這塊白玉應是被人專程泡在了逍遙散化成的水裡,若是人長期把玩,恐會中招。”
這是讓人慢性中毒的一種法子,沾染在器具上的毒性會隨著人手指分泌的油脂滲進面板,再經由口鼻眼球進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