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宮路上還罵罵咧咧的沈初九,出了皇宮,上了馬車之後,唇角卻攀上了一抹笑意。
監天司?
這監天司已然和廢太子府有干係,而廢太子府此時怕已經淪落為黑蓮教的爪牙,這監天司啊……是黑蓮教的人,怕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既然如此,她又如何會讓監天司這夥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安睡?!
此番逼迫皇帝,皇帝定會讓監天司的人出手,與她針鋒相對,屆時若出點小意外,不為過吧?
這麼想著,沈初九心情大好。
而皇帝也正如沈初九預料的那般,傳召了監天司。
只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這傳召的聖旨還沒到監天司呢,正司使便已經等在了宮門口。
而見了皇帝之後,皇帝還未曾開口,監天司正司使在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便先跪了下去。
“聖上,臣……有罪!”正司使裴本宇話剛出口,先是老淚縱橫。
皇帝原本就在氣頭上,見裴本宇如此,更是心煩:“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有事說事!”
“聖上,臣今日又起了一卦,卦象顯示……卦象顯示那天火乃妖女用來迷惑臣的妖術,而妖女如今咄咄逼人,更是壓了皇城之中的龍氣!長此以往,我天啟危矣……臣急急趕來,便是想告訴聖上,今日定有妖女進宮,妄圖驚擾到聖上,還望聖上早做準備!”
“驚擾到朕?”皇帝聽出了話中意思,心中不悅,表情更冷:“今日求見的,只有祁王妃了。你的意思是……祁王妃,朕的兒媳,祁王的髮妻便是你口中的妖女了?
放肆!”
裴本宇一副驚慌的模樣,往前爬了兩步,說道:“聖上,這,這都是卦象所現,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妄議皇室,不敢胡亂猜測啊!
聖上,聖上您也知道,前幾日被擋在皇都之外的,正是祁王妃!
臣出錯一卦,被人誘導,事後想想,想必那天所謂的天火降瑞,實乃是妖術!這妖術定是祁王妃派城中內應所為了!聖上,妖女如今附身與祁王妃身上,臣一時不查,讓妖女驚擾到了聖上,臣……該死!!”
皇帝看著裴本宇捶胸頓足,一副後悔的模樣,心中卻做著盤算。
祁王府如今氣焰著實囂張了些,若是能借著監天司的手,殺殺祁王府的銳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事。
念及此,皇帝心中的氣當即順了許多,一步步走下臺階,將裴本宇扶了起來:“你監天司勞苦功高,讓朕的子民不知躲避了多少次災禍,一時不察,朕不會怪你們。”
“聖上……多謝聖上!”裴本宇涕泗橫流,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皇帝卻話鋒一轉,道:“祁王妃出了一趟城,回來便成了這幅樣子,朕也著實揪心,不若便由你替朕,前去祁王府看看,為祁王妃驅驅邪,掃掃晦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