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前腳剛走,容淵止後腳便到。
他整個人略顯疲憊,回來之後,先將沈初九攬進了懷裡:“夫人……若早知道天啟會是這般模樣,為夫應該帶著你離的遠遠的。”
沈初九有些驚訝,這個一心為了天啟的男人,竟然會心生退意?
“怎麼了?”沈初九問。
“左右二相逼著為夫上位。”
“……”沈初九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接過話說道:“現在這行事,你上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五皇子人在外面,即便回來了,以他的性情,擁戴他的人也不會特別多。
而子燁……一個幼帝還未完成上位的儀式,便先一步駕崩了,大臣們又如何會肯再擁戴子燁?
容淵止嘆了一聲,打橫抱起沈初九坐在椅子上,垂眸盯著懷裡的人兒:“夫人可知若為夫上位,會如何?”
她當然知道。
依著北嶽的所作所為,攻打北嶽是遲早的事情,一上位便是爛攤子,哪裡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天啟現在看似強盛,實際上國庫已經吃緊,早已呈外強中乾之勢。
打仗……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若不打,那天啟的威嚴何在?不但顏面掃地,更是會將國情暴露,難保不會有人動什麼歪心思。
沈初九左右思量著,許久才道:“夫君,其實若依著現在形式,我們最要緊的是休養生息。只是……這件事情難就難在,如何保證在不寒了天下民心的同時,守住國本。”
男人有片刻失神。
他所憂心的,和沈初九想的無甚差別。
“算了,不想這些了。”容淵止乾脆將這些煩心事拋在腦後:“為夫現在只想抱著你,這些事情,便等明日朝堂之上,再與眾大臣商議吧。”
“嗯。”沈初九乾脆也不提了,而是話鋒一轉,問道:“夫君可曾聽說過侗族?”
容淵止輕撫著沈初九的眉眼,問道:“夫人為何忽然問起了這個?”
“我查閱了暗樓中的資料,發現但凡與北嶽相關聯的事情,很少會出現毒這種東西,他們更傾向與強殺。而有關於容麒所中之毒,似乎出自侗族。”
“……”容淵止眸色暗了暗:“侗族夾在南嶽與北嶽之間,南嶽若想出兵,勢必會從侗族借道。”
借道侗族……
沈初九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很快的,她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真如她那般想的話,那慕修寒……簡直太過可怕!
沈初九笑了笑:“夫君昨晚說過,攻打北嶽一來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二來是要揚我國威。我倒是有個想法,夫君想聽嗎?”
“繞來繞去的,又繞到了國事上……”容淵止抬手在沈初九的頭上輕輕敲了敲:“有什麼想法,說來與為夫聽聽。”
“既然侗族也牽扯其中,我們不若將侗族也牽扯進去,說不定……還能拉南嶽下水。”這麼做,便正應了那句——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