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容淵止抱拳,微微頷首當做行禮。
沈初九則跪了下去:“初九見過聖上。”
“你們兩個,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帝陰沉著臉,猛的將桌上的幾個奏摺拿起來,摔在了容淵止的身上。
“朕才剛將富錦送去暗樓監察,你們就迫不及待的殺人滅口!你們的眼中還有沒有朕這皇帝?!還是說你容淵止自詡戰功赫赫,所以便連朕的旨意都置若罔聞了!”
容淵止一副淡漠的模樣,拂了拂被奏摺砸到的地方,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奏摺:“父皇,您在說什麼,兒臣怎麼聽不懂?”
沈初九更是一臉‘茫然’的說道:“聖上,自從富錦去了暗樓,祁王殿下對其可謂禮敬有加,富錦昨晚回府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被殺?”
容淵止那副樣子,能叫聽不懂?
沈初九口中的禮敬有加,還真是敬的厲害!
自富錦去了暗樓,兩人便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這容淵止和沈初九,真當他老糊塗了嗎?!
皇帝又被氣的不輕:“富錦死了!全家二十三人,無一活口!殺人的手段,與你暗樓的手法不差分毫!暗樓的人難道不是聽你祁王的命令?!你們是怎麼做到殺完人,還否認的這般面不改色的?!”
“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內心毫無波瀾。若是父皇不信兒臣,大可前去暗樓調查,若兒臣有半句謊言,但聽父皇發落!”
“好好好!”皇帝被氣的,一連說了三個好:“既然如此,朕便派狼牙與刑部尚書前去調查,若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和你有關,朕拿你是問!”
說著,一道聖旨便降下,那聖旨就在桌上放著,也不知道寫了多久了。
沈初九和容淵止相視了一眼,容淵止的眼中帶著笑意,而沈初九則莫名的覺得容淵止有些可憐。
這個男人為了天啟征戰沙場,保得一方平安,到頭來回了皇都,還要忍著旁人的詬病,忍著皇帝的猜忌,忍著手足兄弟的算計。
他是什麼時候煉到這般……凡事都淡漠到彷彿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境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沈初九覺得跪的腿都麻了,這才有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狼牙抱拳跪地:“聖上,屬下已經盤問過暗樓十三頭領,十二人抵死不認,只有一人經不住拷問,招了。”
“帶上來!”皇帝的心裡或許有些激動吧,沈初九倒是聽出了他聲音中那壓抑著的喜色。
狼牙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便有侍衛帶著個囫圇人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為燦陽發聲的莫伍。
此時的莫伍身上滿是傷痕,整個人被打的彷彿一灘爛泥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有些心虛的抬頭看了容淵止一眼,卻看到男人正漠然的看著他,於是聲淚俱下道:“主、主子,不是屬下不想替燦統領瞞著,而是……而是那狼牙的手段著實難熬,屬下……屬下真的扛不住了啊……”
容淵止並沒有理會,收回目光只當自己沒有聽到。
狼牙對皇帝說道:“聖上,這十三頭領比較難纏,所以奴才下了些功夫,這才撬開了此人的嘴。”
皇帝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莫伍便問:“說說吧,富錦的死,跟你們暗樓有什麼關係?”
許是被喉嚨的血嗆住了,莫伍咳嗽了一聲,而後說道:“富錦身死,是……是燦統領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