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你不要意氣用事!”容淵止壓著情緒說著,心裡卻痛得要命。
大局,大局!
他就算顧全大局,又怎會這般的不近人情?
只是……
出事之前,安凌薇始終在祁王府,祁王府眼線遍佈,無人看到安凌薇離開。而出事之後,醫館裡到處都是北嶽殺手的痕跡。
暗樓最近才給出的情報:北嶽向著天啟派出了一整隊的暗子……
這些事情,沈初九是不知道的。
初九……她真的誤會安凌薇了啊!
想想若是初九這時殺了安凌薇,內憂外患之下,他怎麼面對齊王府一眾忠心耿耿的手下?
給他時間,待他查明真相好不好?
若真的鐵證如山,公佈出去,那便是活剮了安凌薇,也能服眾!
沈初九的聲音,卻冷刻的近乎理性:“你祁王神通廣大,為何不查驗安凌薇背上的傷,是否真的是燙傷?卷宗上可有記錄她去尋了金瘡藥啊!我娘身死,你說南嶽所為,他們又如何在暗衛佈防之下,悄然潛入醫館?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何時信過我?!
祁王殿下,既然不信,你又為何要做出這般深情款款的模樣?為何不從一開始便對我狠上一些,為何要讓我愛上你?
我不愛你,便也不會恨你。祁王殿下……往後餘生,我們各自安命,一別兩寬!”
不愛你,便也不會恨你……
往後餘生,一別兩寬!
容淵止的心碎了!
在她那般心灰意冷的情況下,他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她到底是……恨上了他啊……
容淵止有一萬句懊悔,有一萬句抱歉,可所有的話忽然梗在了喉嚨,最後只能說上一句:“留下,給我時間……我會證明……”
“不需要!”沈初九忽然抬起眼眸,眸中恨意呼之欲出,她一把抽出容淵止腰間佩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動作是如此之快,等到容淵止反應過來時已是來不及。
而眼前舉刀抵在脖頸間的女人,落在他眼中,卻讓他忍不住的心痛。
一滴淚砸在刀刃上,沈初九紅著眼眸看著容淵止,心灰意冷:“你若要留我,便將我與我母親葬在一處,請。”
說著,身子抵前一寸。
這一寸,寒鋒便劃破了細頸。
容淵止就那般看著她手上的尖刀,刀刃染了血,那血便順著刀身滑下,落在泥裡……
她的手顫抖著,握著刀柄的手骨節泛白,用力之極彷彿下一秒便會劃斷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