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拉著沈初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幾杯酒落腹,話也便多了起來。
但凡是來上前攀談的朝官、女子,他都能應對自如,可那副吊兒浪蕩的樣子,偏生讓他的那些兄長們提不起懷疑的心思。
沈初九暗笑一聲,這慕修寒,看似放蕩不羈,實際上卻長著一顆玲瓏心呢!
“皇上駕到~!九千歲駕到~!”
一聲高聲唱報,正主終於出現了。
呵,出來不帶著皇后,卻帶著個太監。
沈初九暗道一聲可笑,帶著些許探究看向了走向高位的兩人。
南嶽的皇帝老態龍鍾,再加上身子比較消瘦,走兩步路都像是要散了架一樣,皇帝身後一步的位置,便是九千歲了。
這位九千歲雖說年有四十,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看起來卻十分斯文。
能混到這份上,都已經不是太監這般簡單了,從皇帝和九千歲出來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帶著崇敬,皆是越過了皇帝,落在了九千歲的身上。
沈初九餘光瞥見慕修寒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轉瞬又展顏。
眾人跪禮朝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卓廠公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虛抬了抬手,便一門心思的往龍椅上坐,看那副樣子,彷彿多說一句話,都要氣絕一般!
這南嶽的皇帝,已經行將腐朽。
廠公卓文才滿面春風,俯視了一圈眾人後,這才抬手:“免禮。”
九千歲雖笑著,但目光卻幽幽落在了沈初九的身上。
沈初九隻覺得自己彷彿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渾身的不自在。
這位卓太監,是個不好對付的東西。
起初她還想著不過是個太監,再如何位高權重,能重到哪兒去?可現如今看來,這太監果真隻手遮天,連皇帝怕是都成了他的提線木偶了。
他……從暗樓手裡救出的人是誰?為何會不遠萬里,冒盡危險的前去救?
只是沈初九想著,思緒卻被另一聲唱報打斷。
“天啟皇子容淵止,前來進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