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荔對此嗤之以鼻:“我克不克夫關你們屁事!你家住海邊的管這麼寬?仗著自己那點子不入流的相術就想對我指手畫腳,鑰匙十塊錢三把你配幾把?跟個老逼登一樣嘰嘰歪歪,你不怕兜不住屎?”
路荔演戲全是原聲,臺詞功底很好,吐字非常清楚,該輕的輕,該重的地方重,完全把她的情緒傳達了出來。
儘管她的語速很快,大家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把王自德和幫腔那人氣得不輕。
唐星星還在一邊煽風點火:“老頭,話說你為啥沒算到自己差點死在博物館了?”
“你…你們!”王自德怒目圓瞪,揹著手側過身,臉色黑得能滴出水,“簡直不可理喻!”
“小星,你們怎麼跟大師說話呢?”
季母款款而來,她塗著紅唇,妝容精緻,雍容嫻靜,舉手投足間無比優雅,盡顯上流家族的貴婦人風範。
唐星星心裡一個咯噔,僵硬地轉過身,吶吶喊道:“金姨。”
瞟到她身旁的男人,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喊了一聲“季叔”,段潮生抬腳向前走了兩步,笑道:“季叔,金姨,你們來了。”
金淑玲禮貌地點點頭,疑惑地問:“潮生,小星,你們昨晚上哪兒去了?”
唐星星實話實說:“去博物館了。”
“你們?你們去博物館幹什麼?”季厚鳴擰眉。
王自德斜睨了兩人一眼,搶先開口:“季總,你這幾個小輩本事大得很呢。”
他說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不爽。
季厚鳴和金淑玲對視一眼,金淑玲放下身段,好聲好氣地說:“大師,他們小輩不懂事,說話不中聽,您別往心裡去,我這就叫他們給您道歉。”
這幾個人他們一個也不敢得罪,萬一讓他們生氣了不幫忙找魂魄,那她的兒子季清怎麼辦!
金淑玲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手搭在唐星星背上,對他低聲道:“星星,不可對大師無禮,還不趕快給大師道個歉。”
她不敢指使段潮生,也就是仗著季清現在躺在病房,才敢站在長輩的位置明面上說段潮生兩句。
讓他道歉金淑玲是萬萬不敢開口的,畢竟這主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初在軍區大院兒,對著老首領都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人。
段潮生漫不經心地瞥了眼王自德,他神色倨傲,理了理衣襟,又拍了拍衣襬不存在的灰,故意伸著腦袋四處張望,就是不看唐星星,似乎是想在唐星星鞠躬賠禮時給他一個難堪。
唐星星皺著眉頭,小聲嘟囔:“我又沒說錯。”
他聲音很低,但頂樓很安靜,加上那些老頭耳朵該死的好,聽得清清楚楚,仗著金淑玲有求於他們,臉色愈發臭了。
金淑玲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尖利的指甲嵌進唐星星肉裡,神色有些扭曲,“小星,快,聽話,給大師好好說句對不起,大師就原諒你了,我知道你們是擔心阿清,但只有大師才能讓阿清好起來,小星乖,聽金姨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