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玲失神地搖搖頭,“我只記得我讓小星給大師道歉,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季厚鳴穩了穩心神,“你…你剛剛做了什麼?”
“取穴。”楚寒星往後退了幾步,淡淡道,“她五氣淤堵,迴圈不通,取尺澤、天泉、偏歷、天府、雲門、中門穴,可短暫疏通。”
金淑玲睫毛顫了顫,“我…是不是有病?”
楚寒星把剛才切脈的症狀一一道出:“心主神明,心神不寧則精神異常,舌苔有裂,火邪入體,血虛而有熱,脈象數微,九竅閉塞,而不通外事也,此乃陰陽毒症。”
說人話就是金淑玲真的有病,在中醫上叫做百合病,受到刺激容易精神失常,在西醫裡就是精神有問題。
“呵,班門弄斧。”說話的是那個道士,他眯著眼顯得高深莫測,“尊夫人不過是被冤情債主纏身,得了陰病,做一場法事就解決了。”
金淑玲又像是著了魔,連忙道:“法事…對!道長,快給我兒子做一場法事,讓他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路荔覺得這女人簡直是沒救了,他們要真有什麼本事,剛剛她發瘋成那個樣子也沒見有人幫她一把啊,還女強人,腦子是貢獻給殭屍了嗎?
“法事麼。”楚寒星突然出聲,放在背後的手靜靜掐算,不慌不忙,“是說你前段時間給一個女人做受生債,結果你道行不夠,還得不乾淨,害得她被厲鬼纏上,噩夢不止,肉身差點被對方佔了的這種法事?”
“還是說,你法金一萬九千九的補財庫法事,結果生生讓一個房地產老闆補破產了?”
道行不夠,修為淺薄,做得法事沒有得到認可,反而給做法事的人招來許多不乾不淨的東西,普通人又沒能力滿足他們,能不被折騰的破產麼。
就好比古代鬧饑荒的時候,你說你要開倉放糧做慈善,人人稱讚你是大善人,那些難民隔了大老遠跑來,你得了好名聲,不想給人吃飯了,啪的一下,把門一關,那些餓瘋了的難民能放過你?不得把你糧倉給砸了才消氣。
那道士臉色乍青乍白,只有被拆穿了的尷尬,沒有什麼愧疚之心。
這行業本就魚龍混雜,真有本事的早就成了上層人的御用命師了,大家不過半斤八兩,誰能比誰高貴。
王自德眼神輕蔑,楚寒星眸光一轉,直接開口,“你藉著社交平臺的粉絲,去年在網上開了一個命理班,藉著給女學生看八字的名義性騷擾,而她們懼怕你手裡握著她們八字,默默忍受,一直沒敢爆出來,你開壇設法請先師上身,沒搭理你,還是你大弟子請到了童身,幫你解圍。”
“名帶德字,卻無好品行,名不副實,註定先成後敗,再難翻身。”
都是一個圈子的,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耳聞,沒人提到檯面上就當作不知道,一旦說了出來,那些自命清高的人立馬離他遠了些,他的周圍空了出來,場面一時非常尷尬。
“阿彌陀佛。”和尚搖頭,唸了一句佛號。
楚寒星噙著一抹涼涼的笑:“出家人,既已出家,本該不理世俗,可你的面相卻被錢財所侵染,雙目渾濁,全是慾望,明面上的莊嚴肅穆的寺廟,私底下卻是給有錢人揹著妻子牽線情婦的陰私地兒,你看著那一尊尊佛像,每日上香誦經的時候,就沒有一絲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