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在盛夏天裡,傅嘉的後背被冷汗打溼了衣衫。
他喉頭有些發乾,嚥了口唾沫都沒有緩解,他抖著嗓子出聲:“段哥,你什麼意思。”
“你會死。”
冷冽的嗓音直接讓他了一個寒顫,傅嘉機械地轉動眼珠,盯著那雙清冷無波的眼眸,裡面沒有任何情緒,不是威脅也不是玩笑,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不可能。”傅嘉搖頭,深呼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扯動麵皮,想要輕鬆地笑一笑,卻怎麼也做不出微笑的表情。
他放棄表情管理,陰沉著臉,眼神變得狠辣,看著那抹向日葵,冷哼道:“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有什麼不對?”
他眼珠一轉,眸色陡然變暗,含著警告:“大師,這種玩笑可不是隨便能開的。”
段潮生和季清心裡同時一沉,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傅嘉性格雖然算不上溫和,但絕對沒有這麼狠辣,他聽勸,玩得再瘋也不沾賭和毒,得罪了他把人搞破產就算完了,他沒有痛打落水狗的興趣。
“你威脅我?”楚寒星手一伸,一把桃木劍出現在手中,她唇邊綴著一絲涼涼的笑意,“還否定我的相術。”
她倒是沒想到,男鬼還留了一招後手,果然是殺了不少人的厲鬼麼。
傅嘉的黑氣已經蔓延到指甲了,眼珠如同浸了墨,黑得有些滲人。
“呵。”他的表情逐漸扭曲,嗓音帶著陰寒的森冷,“你以為就你會聚陰——呃啊啊啊!”
場面頓時變換,只見楚寒星陡然出手拿著桃木劍砍在傅嘉身上,唐星星伸手去攔,卻被段潮生叫住。
她明顯不是真的要打傅嘉。
幾人默契地退到一邊,給楚寒星留出場地。
分明是砍著肉,傅嘉卻覺有刺骨般的疼痛,像是靈魂在被抽打,那些惡意在鞭打中消失,他的心靈前所未有的純良。
那一刻,傅嘉想了很多。
他不該喝酒泡妞待在夜店不回家,前些天空運過來的澳洲龍蝦他不應該倒掉,他們家美好品德已經被萬惡的資本主義腐蝕了,他應該把所有的資產捐出去做慈善,實現天下大同!
喔,什麼美女,什麼豪車,馬克思才是yyds!
傅嘉的靈臺逐漸清明,一團黑氣從他眉心飛出就要竄出窗外,楚寒星手腕一轉,桃木劍瞬間貫穿黑氣釘在牆壁上。
唐星星恰好站在附近,那柄桃木劍幾乎是擦著他脖子飛過去的,凌厲的風刺撓得他脖子發癢。
他伸手摸了摸,還好,沒受傷流血,腦袋跟脖子還連著。
那團黑氣並沒有安分下來,而是順著牆壁攀爬,想魚死網破。
“不自量力。”楚寒星眸光一轉,看向蜷縮在牆角的小桃,淡聲問,“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