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你。”楚寒星鬆開手,神色漠然,轉身離開。
“快把他送去醫院。”
嚴毅回首,朝身後的民警吩咐了一聲。
幾人七手八腳地把王自德抬上警車,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腕,面面相覷。
他快步上前,追上朝派出所外走的楚寒星。
“何事?”楚寒星停住腳步,側眸,並未回頭。
嚴毅看著她的側臉,低聲說:“楚小姐,他是有罪,但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們不贊同以暴制暴。”
楚寒星神色淡淡,“知道了,我傷了他,我要為此承擔責任。”
“不,你這是正當防衛。”嚴毅捏緊身側的拳頭。
“對嗎?”
楚寒星側過身,淡笑:“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拐著彎試探我。”
嚴毅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但這世上大多數都是平凡的普通人,沒有厲害的神通,他們之於你來說就是螻蟻。
所以,我希望你每次在動手之前,能慎重考慮。”
人類慕強,但當強者的能力超乎他的想象,可以拿捏所有人的生死,讓一個人從世界上消失就如彈走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便會恐懼,排斥,夜不能寐。
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為那隻被捏死的螞蟻,不知道什麼時候強者會站在對立面。
所以會害怕。
當強者仍然擁有人類情感,肉身,和千千萬萬個凡人一樣,而不是真正觸不可及的神明時。
害怕的人便會動一些,刻在基因裡的小心思。
畢竟,他們連面對真的神明心思都不純淨,更何況是一個他們伸著雙手捧上高臺的“神”呢。
“嚴毅。”
楚寒星垂眸,用溼紙巾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擦乾淨,直到血跡髒汙都被擦去了,她才慢條斯理地抬眸。
對上嚴毅審視的目光,她懶洋洋地移開視線,百無聊賴地瞧著路邊的野草。
她說:”不要用你以為的來揣測我,或者是站在道德高點來審判我,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需要任何人指點。”
總有人會以自己的三觀,自己的思想,告訴你,你要做什麼,你需要怎樣做。比如父母,比如不贊同你某些行為的旁觀者。
父母對孩子是私有物品的掌控欲,旁觀者是利己,你按照他們所說的做了,他們得到滿足了,就會說你做對了。
但他們滿不滿足,跟她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