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樣說……”輔導員笑了笑,“她們都是很好的孩子。”
李父冷哼:“那她就是自己學壞了!”
李文文低著頭,不發一言,輔導員出來打圓場:“文文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你跟父母說一說,解釋清楚,你爸媽也是擔心你。”
李文文頂著一張高高腫起的臉,目光劃過面前的每一張面孔。
她在父母的眼裡看見了輕蔑,鄙夷。
李文文覺得有些可笑。
她就好像,原本放在櫥窗展覽的商品,摔在地上碎了一角,價值貶低,不值錢了,老闆撇撇嘴,扔進倉庫落灰。
老闆的做法無可厚非,但她是人。
她頭一次發現父母眼中充滿了算計,她值多少錢,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利益,他們投資能否獲得相應的回報。
真的挺沒意思。
“文文,別愣著,說話呀。”
輔導員見她肯抬頭看他們了,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李父和李母的逼視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性。
撲通,李文文跪下,給她爸媽磕了三個頭,兩人表情終於好看了些,李文文卻突然開口,讓兩人又捏緊拳頭開始憤怒。
“我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要說錯,大概從一開始就錯了。”
李文文直起身,看著太陽,笑了一下,很快地翻上走廊的陽臺,張開雙手。
輔導員瞳孔驟然一縮:“不要!”
他趕忙上前去抱李文文的雙腳,卻連她一片衣角都沒抓住。
輔導員呆呆地低頭,看著地面一灘刺目的血跡,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李父扒著陽臺往下看,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不知是氣得還是驚的。
“文文!”
李母哭嚎了一聲,受不住刺激,直接暈了過去。
救護車很快來到學校,諷刺的是,他們只拉走了李母,李文文的屍體要等殯儀館的人來處理。
她的舍友把書放在李文文的桌子上時,掉出來一張便籤,上面寫著: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