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著腳,青色血管蜿蜒清晰可見,她的面板很薄,像是一點多餘的脂肪都沒有。
白巖聲音很平靜,但隱隱含著不顧一切的癲狂。
和先前委屈的樣子就像兩個人一樣,有點像是,精神分裂。
蘇杉突然有些畏懼。
她後退了幾步,看到門口的民警,微微放下心。
她冷笑:“你放心,往後我不僅不會說他,也不會見他,我還會幫你把他送進牢裡讓你們做一對恩愛鴛鴦!”
說罷,她轉身就走,只聽撲通一聲,白煙直直地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腳,“他是博士!他還有大好前程!你不可以讓他坐牢!”
蘇杉難以置信:“你瘋了嗎?他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白巖沒說話,卻慢慢地抬起頭,仰臉,直勾勾地看著她。
蘇杉從她黑色的瞳仁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她一怔,渾身像是卸了力一般,疲憊。
那一瞬間,她明白了。
她跟白煙,其實是一樣的。
在沼澤中下沉,岸上伸出一隻救命的手,以為會從此獲得新生,實則陷入更深的深淵。
她掙脫白煙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出醫院,抬頭,看著經年不變的天空。
看得眼睛發酸了,蘇杉慢慢收回目光,拿出手機,把鄭俊卿論文造假,把剽竊他人學術成果的證據發給了他的導師,校長的郵箱。
一個,曾經希望他看清鄭俊卿人品的大學生髮來的私信。
蘇杉抹了把臉,為一個渣滓懷疑人生,就此消沉,那可真是太不划算了。
……
晚飯的時候,楚寒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許是看訊息的時間長了些,高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楚寒星直接把螢幕轉向她。
高敏看了眼,瞬間皺起眉頭:“玉佩?你不是放在密碼箱裡…又是溫恬!”
她把筷子重重一放:“讓你去拿玉佩,說什麼想跟你好好談談,讓往事一筆勾銷,這理由還能再離譜一點?
她溫恬會認錯我名字倒過來寫!”
“不行,楚楚,誰知道她安沒安好心,咱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