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偷了黃袍男人的法器叛出師門,避開對方在臨祈混得風生水起,本以為從此以後再無交集,卻沒想到在他落難之時,唯一願意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他背叛過的師父,這怎能不讓他感動。
黃袍男人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道:“唉,當初那件法器本來就要傳給你,我沒想到你太心急,竟然自己偷了去,罷罷罷,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何來怪罪一說。”
王自德擦了擦眼角,無比內疚:“師父,徒兒知錯了!”
黃袍男人神色欣慰:“你知道為師的苦心就好,這次我算到你有牢獄之災,特意出山來助你一臂之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呀,真不讓人省心。
算了,誰讓我是你師父呢,跟師父說說,你的手是誰給你弄成這樣的?”
王自德苦笑,“是徒兒技不如人……”
接下來,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那個女人一劍劈了我的本命羅盤,仗著自己是沒人管得了有恃無恐地挑斷我的手筋……”
黃袍男人皺眉,神色凝重,抬手就開始掐算,又拿出龜甲搖卦,還用紙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最後一看卦象,臉色瞬間變了:“不好!”
王自德伸著腦袋去望卦象,黃袍男人卻把銅錢收起,攥在手心,隱隱有些憤怒。
王自德連忙安撫:“師父別生氣,卦象怎麼說?”
“非是你技不如人。”黃袍男人搖頭嘆氣,“前段時間我夜觀星象,太陽化權,光芒萬丈,卻逢巨門化祿,巨門星主暗耀,二者相對,光芒被遮擋,暗淡,又逢七殺、破軍這兩顆主肅殺破耗之星。
待到貪狼星現,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同宮,三方四正會照,殺破狼成局,這星象,必然是有妖女出世!”
黃袍男人痛心疾首:“紫徽星暗淡,殺破狼橫空出世,天下定然動盪不安!
妖女降世,定然會為禍世間,讓她的妖物入道觀穿道袍敲木魚,喝酒吃肉,真正修行者無處可去,百姓求救無門,如此下去,人間有大難!有大難啊!”
王自德嚥了口唾沫:“師父,你說的這個妖女……”
“就是楚寒星!”黃袍男人斬釘截鐵。
王自德聽得是心驚肉跳,幸好,幸好他只是廢了左手,要是星象成局,不說手,他連小命都保不住!
他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哆嗦著說:“師父,既然這樣,要不咱們跑吧,找個山裡隱居。”
“怎能如此!”黃袍男人一揮衣袖,大義凜然,“妖女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修道之人更應該身先士卒,趁她尚未修煉成功之時將她鎮壓封印,讓她永世不見天日,這般,天下方能太平。”
王自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黃袍男人,“師父,就我們兩個?”
黃袍男人嘆氣:“單憑你我,不是她的對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不能一擊即中,時機一到,等到她翻身,天下就徹底亂了。”
王自德縮了縮頭,心裡吐槽,既然知道打不過,不趕緊躲起來還在她面前晃悠幹啥。
黃袍男人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當初她在飛機上,我本想趁她不備讓她機毀人亡,雖然會造成其他無辜人員的死亡,但為了天下安寧,有時候必然是要犧牲一小部分人。
雖然最後沒有成功,我倒也沒有太失落,畢竟妖女是她,其餘的人都是受她所累,著實無辜。
不過,我因此試探到了她的功力,只要我們在下一次引她入陣,絕對能讓她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