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相拱手:“微臣明白了。”
吞吃災銀的官員,這次恐怕得活生生被扒下一層皮。
天色已晚,宮門即將落鎖,季丞相順勢告退。
九皇子笑道:“落鎖了遲些拿孤令牌出宮便是,孤能登上皇位,丞相功不可沒,孤已擬好聖旨,賜黃金萬兩白銀千兩……丞相以為如何?”
季丞相神色一頓,一撩衣袍,直直跪下,一字一句道:“臣無所求,唯願郡主一世平安,長樂無憂。”
九皇子唇角笑意加深:“丞相情深似海,不如孤擬旨賜婚,成就金玉良緣也是一樁美談。”
季丞相低眉垂目,道:“陛下,長樂郡主非臣所愛,微臣此言不過是……於心有愧。”
聽見這話,九皇子眸光幽深,銳利到令人膽寒的目光中直直刺出,似乎要看進季丞相的心底。
平靜的湖底波濤洶湧,季丞相不卑不亢地接受來自新皇的審視。
“丞相可真是……”九皇子往後一靠,笑了笑,“罷了,靖王既已交出兵權,孤自然不會為難,只要靖王安分,孤便準他留在幽州頤養天年。”
“臣,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丞相行跪拜禮,額頭深深地抵在手背上。
亥時末,季丞相撩開車簾,從馬車下來,一抬頭,便見長樂提著一盞宮燈,立在門口,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季丞相快步上前,溫聲道:“夜裡風大,容易受涼,待會兒臣讓廚房熬點薑湯——”
“玉佩呢?”長樂打斷了他的話。
季丞相沒急著回答,接過她手裡的宮燈,不小心觸到她冰涼的指尖,心中一沉,皺眉問:“郡主等了多久?”
“回相爺,郡主在門口等了四個時辰。”
管家畢恭畢敬,心裡卻有些膽顫,還是頭一次,這位溫文爾雅的相爺冷了臉。
季丞相道,“長樂,夜裡寒冷,先進府再說。”
“我問你,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