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愣住了。
“嚇著了?”
楚煜摸了摸它腦袋,方才恐怖的氣息散得一乾二淨,又變成那副懶散的模樣,彷彿只是它的幻覺。
楚煜漫不經心地踢著腳邊的石子,“阿白,我送你走吧。”
楚白一臉茫然,不明白為什麼話題轉變得這麼快。
見楚煜忽然站直,下一秒就要將它送走,楚白立馬道:“我不走!”
它憤憤地用肉墊拍了楚煜一下,“我要知道,兩千年前的楚國國師,現在的楚寒星,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是怎麼落得神魂不全,記憶丟失,為什麼連‘痛’這種感覺都不知道。”
風很大,楚白的聲音被吹散了,只剩一雙通紅的圓眼昭示著它心裡的不平靜。
它蹭了蹭鼻子,要哭不哭地抽噎:“楚煜,你們不能丟下我。”
畫面與聲音重疊,楚煜微怔,大掌包住楚白的腦袋,低頭和它對視,它的圓眼裡滿是委屈。
他輕嘆一聲,“兩千年前,晉國皇室沉迷酒色,搞得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沒有生路,百姓只能揭竿而起。
而帶頭的那人,姓楚,殺掉晉國皇室,建立楚國,他便是後來的太祖,是他,帶回了小月兒。”
楚白:“為什麼是她?”
楚煜閉了閉眼,“只會是她。”
……
兩千年前,楚國。
彼時太祖登上皇位已有二十年有餘,他把國家治理得很好,百姓衣食富足,稅賦輕鬆,人人都稱讚他是一位好皇帝,開國便是盛世。
只有太祖自己知道,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夢中的景象有多恐怖。
夢中,有三年都沒下過一滴雨,大地幹到開裂,街上每個人的嘴巴都幹到起皮,腳步虛浮,下一秒就會倒下。
水井裡再也打不出水,山泉河流全都乾枯,就好像,世界從來沒有存在過“水”這種東西。
大旱帶來的飢餓、乾渴,讓人道德變低,街上掛著兩腳羊,人們易子而食,新墳每一天都在增加,當天晚上下葬,第二天便被人刨開了墳,屍體不翼而飛。